时候你又要顾念旧情束手束脚。”程如墨看着齐简堂,“我说过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我觉得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陆岐然,待在现在的岗位上都是对我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齐简堂半晌没说话,末了摆了摆手,“算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程如墨望着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真打算把自己的婚姻跟利益捆绑吗?以你的能力,坐到高位只是时间问题。可一旦跟苏钰结婚,你就很难自由转圜了。”
齐简堂苦笑一声,“不挺好吗,身家财产和婚姻绑牢了,才不会轻易离婚。”
程如墨摇了摇头,“你自己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点道理都拎不清楚。如果你真喜欢苏钰,这么做也未尝不可。为了一时的利益这么迁就,真不像你的作风。”她见齐简堂不说话,又说,“你这人性格本就倾向于做掌控者,我见过苏钰了,觉得你们做生意伙伴可以,做夫妻不一定真的合适。她这人气场比你还强,你跟她结婚了怎么会甘于事事妥协?”
齐简堂抬头看她,“我倒是觉得你跟我最合适,可你肯嫁给我吗?”
“你都浪荡三十六年了,何必急于一时,”程如墨笑了笑,“以你这样的条件,自然有大把的姑娘等着你挑。”
齐简堂摇了摇头,身体往后靠去,声音带了些疲惫,“真不是。越到这个年纪,越明白能找着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人有多难。我确实,并非喜欢你到非你不可,但真的只要你一点头,让我放弃现在所有的我都愿意。”
程如墨不置可否,“他们总说我拿你当备胎,我倒觉得是相反。如果不是陆岐然出现让你有了危机感,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你最后的退路?”
齐简堂不说话。
“同样的话我已经阐明多次,今天是最后一次。这么说吧,四年以来,我钦佩你的能力,也从你那里受益颇多,但真的从来没有一次,产生过类似于男女情爱的动心。”
齐简堂抬头看着她,程如墨坦荡与他对视,“我这人比较死心眼,活到二十七岁,让我愿意像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扎进去的,只有一个。”
程如墨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去,“如果你遇到可以牵手一生的人,我会衷心为你祝福;我希望你也可以同样为我祝福。”她看了齐简堂最后一眼,“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齐简堂伸手按住额头,头低下去,久久没有再抬起来。
程如墨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怅惘:从今以后,他们或许就要成为对手了。
刘雪芝听说陆岐然来江城了,一定要让程如墨带他回去吃顿饭。早上接到刘雪芝电话之后,程如墨应下来了,但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中午时才给陆岐然打电话商量。
“陆同志,组织有个艰巨的革命任务要托付给你。”程如墨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些,但因为担心陆岐然为难,是以心里有些打鼓。
陆岐然笑了笑,“说吧,堵枪眼还是炸碉堡?”
程如墨犹豫了一会儿,“其实也……也没那么严重,我妈,你知道她不是看你很顺眼吗,所以想让你今晚跟我回去吃顿饭。”
陆岐然笑说:“这也算艰巨?”
“不是……你考虑好,要是真的去了,今后想甩掉我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啊,我妈肯定会组织她们跳舞的人,一人拿把扫帚把你扫进长江里头喂王八。”
陆岐然猛笑,“我怎么看邱宇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他撤离得快。”
“吃就吃吧,总不至于比上次那顿饭还艰难。”
程如墨犹豫了几秒,“……我爸也会回去吃。”
陆岐然一笑,“那这任务确实有点艰巨,你先答应我,你自己别打退堂鼓。”
“我肯定不会,”程如墨笑了笑,“万一倒时候你真的要撤退保命,我还得殿后给你打掩护呢。”
陆岐然笑了一阵,说:“那我到你公司楼下来接你,你下班了先跟我去买点东西。”
和陆岐然说定之后,程如墨心里的大石暂时放下了一半。但程德云那一关,恐怕会过得非常艰难。上次虽然勉强让陆岐然招呼过去了,但这会回性质不同,是真正的考验上门女婿。程德云肯定早就摆好了阵仗,专等着他俩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