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化的暖风已经明显的吹干了路面,柏油路上浅露出来的印记就像人们走过的脚印被来来往往的车辆轧成了无形的幻影。www.Pinwenba.com
王一鸣被这徐徐的东南风吹的脸颊发痒,一种莫名的久违的苦笑袭上心头。我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神经病了?还是脑分裂了?
我还是人吗?这是他想来想去想的最不可救药的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人,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们,为什么我拒绝他们,如果我不是人的话,是不是更好理解那些突如奇来的想法,是不是可以找到为什么到这个地步的答案。
路上的行人很多,错肩搭背过往不咎,让他想起了以前的少许日子,曾经他也这样过,与所爱的人拉手。
我要到哪里去呢?今天中午该到哪儿吃饭呢?是不是还应该找些工作。想着他顺着一条宽阔的马路一直向北走去。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他来到了海化最北角的劳务市场。在他眼里这是只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才会去的地方,他感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前段时间同阿瑞一块找工作时的碰壁让他感到一种耻辱,自以为是什么文化知识分子,到头来没想到原来并不会什么,连最起码的一技之长都没有。以前在班上的时候,有时跟于化他们聊起来,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如果把我们这些人下放的社会当中去,肯定是一把好手。没想到真正放下来的时候,却是一事无成。
马路两边围满的人,在晨曦来临的时候已经渐渐疏散开来。王一鸣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以后了,稀稀的还有少许执着的认为还能找到零工的衣衫褴褛的打工者在徘徊。他很不情愿的朝着这批队伍行进着。
这向几百米的距离好象比他来时的两个小时还长。
“找人干活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边,惊得他打了一个寒颤。转而迅速反应过来。
“噢,来看看。”
“干什么活,我什么都会,泥工、木工、修管道什么的,俺都会。”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人好象吃定了他。
“我转转看。”
“没什么好转的,这个时候了,我就是最好的零工了。”说话间几个旁边的人渐渐拥上来。
“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出人群。引得身后的几个人一阵好笑。
“他好象不是来找人的?”
“我看也是,不过他的衣服挺不错的,又不像打工的。”
从身边依稀传来的声音让他的的后背起了一背鸡皮疙瘩,头上也像夏天的热疙瘩一样针刺一般的疼。
他又开始低着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直到感觉肚子里的饥饿的咕咕叫,才止住了脚步。前面一个卖包子的饭馆,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这些日子来的开支已经消耗的透支了,成了真正的月光族。
还好,还有几十块钱,吃个包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吃包子的当口,阿瑞打来了电话,但他没有接,王一鸣很明白这个时间打电话就是叫他吃饭,他感觉他已经没脸再去吃阿瑞的饭了,他已经完全拒绝了他,既然拒绝了就不能走回头路。
他突然间想到他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可能就是武小言了。可这个时候给她电话合适吗?如果她让他去北京,自己会去吗?如果自己要求她来海化,她会来吗?
又是一阵苦恼无聊的思索。
时间就像推磨的机器一样悄无声息的流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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