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流云身侧,轻声道,“他只比我爹小四岁,我不想嫁给一个跟我爹一般年纪的老男人。”
花流云噗嗤一笑,“就这缘由?”
闲诗心虚地垂眸,不答反问,“难道还不够?”
“够,足够。”花流云虽笑着点头,闲诗却感觉不出他究竟是信了还是压根儿不信,只听他又一次感慨起来,“哎呀,年轻真好。”
“咳咳……”花父一阵狂咳之后,正准备对着花流云开口,花流云已抢先一步,一脸傲然地对着杜有道,“她嫁给你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你好意思跟我爹要人?未婚妻未婚妻,即是尚未成婚的妻,她是你的未婚妻也好,不是也罢,我只关心她有没有嫁给你。既然你尚未来得及娶她进门,就如别人订购了你家的酒却不一定最终达成交易一般,所谓的婚约可随时更改不作数。”
“流云,休得——”花父愤怒地指着花流云,欲阻止他说下去,这个儿子给他丢的脸已经足够多,不过今天却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可以,他真想找个地洞把这混小子给塞进去。
花流云将俊脸上的笑容收敛到一丝不剩,毫不客气地对着杜有冷冷道,“我与诗诗一见钟情,可谓情投意合,彼此间无任何勉强。若你今日是来喝喜酒的,我谢谢你的赏光,但若是你要继续闹下去,别怪我不给脸。”
闻言,闲诗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为花流云突然称呼她为诗诗而感到怪异。
殊不知,花流云对杜有两次亲昵地称呼她为诗儿颇为介怀,恐怕这辈子就算与她再亲密也绝对不会再喊她为诗儿了。
趁着花父斥责之前,花流云言辞决绝道,“爹,除非诗诗反悔,今日我必定跟她拜堂成亲。倘若这婚事被人搅黄,我发誓,这辈子我必孤身一人。”
花父面色瞬间黑沉如碳,所有劝告与训斥的话被强咽回去,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真顽固起来,绝对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他明白,儿子说这番话不是因为对闲诗太过稀罕,而是在警告他这个老子,不要站到外人的那边对付自己人。
倘若为了卖杜有一个面子而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他实在是没那么狠心,也没那么傻。
重重地叹了一口之气,花父惭愧地朝着杜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有虽未曾跟花流云打过交道,但也听闻过他的为人,看似浪:荡不羁,实则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绝非阴险小人。
他敏锐地抓住了花流云口中的关键,将目标转向唯一能改变局势的闲诗,道,“诗儿,别闹了,跟我走。”
闲诗虽低着头没有看他,却忍不住撅了撅嘴,满心不服气,明明是他来闹,怎么成了她在闹?她明明是认真的好不好?
花流云嗤笑一声,一条手臂揽着闲诗的肩膀,佯装一脸宠溺,柔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是给他面子,以沉默回绝人家,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还是给个痛快得好,否则人家如何有自知之明,如何知难而退?”
闲诗并不想以沉默的方式拒绝,而是正在筹措回绝之辞,花流云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她浑身一僵的同时,脑袋一片空白,刚想好的回绝之辞居然瞬间不翼而飞。
若非这么多人盯着看着,闲诗真想朝着花流云的脚背狠狠跺上一脚。
花流云见闲诗仍保持沉默,且脸上隐约有愠怒之色,索性更加亲密地将她往怀里揽紧,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温和,“娘子?”
一声柔情似水的娘子,又娘又假,迫使闲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