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闲志土带着她与闲燕去了巨蟒山,幸运地斩杀到一条大蟒,获得的鲜蛇胆泡了一大坛的蛇胆酒。
而那坛蛇胆酒无疑是闲志土最宝贝的,外人出再高的价钱,贪钱的他竟也坚决不卖,只留着给自己享用,用他的话来说,只有把自己的身子养壮实了,才能接着去享受钱财所带来的乐子,而蛇胆酒中的那颗蛇胆是他拿命换来的,必须为他的命作出补偿。
而今日,闲诗明知闲志土宝贝蛇胆酒,却还敢出口索要,可见她是急需。
闲志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望着闲诗,半天没有言语。
他这个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不像闲燕那般任性泼辣,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半饷,闲志土询问道,“给谁?”
闲诗既不想撒谎,但也不能全说真话,便只能恍惚其词道,“他。当然是他了。救闲燕的时候,他不小心受伤,摔断了手肘。”
“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上次信中怎么没有提及?若是提及,我跟你娘早就去花家赔礼道歉,不至于失了礼仪。”闲志土满脸责备道。
闲诗低着头道,“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救人受了伤,显得他没甚能耐。”
她这话其实也不假,花流云对于没能救出闲燕的事耿耿于怀,最大的原因不是没能帮到她,而是觉得丢了面子,连他自己都承认的。
男人的心思,闲志土身为男人,自然也是懂的,念及花家的大家业,闲志土还是决定忍痛割点爱道,“那爹就送他一小瓶吧。”
强忍着喉咙下的不适,闲诗绽开一个感激的笑颜道,“谢谢爹。”
接着,闲志土便找了一个最为精美的瓶子,搬出了蛇胆酒,小心翼翼地给装了满满一瓶,继而塞紧瓶口递给闲诗,不忘叮嘱道,“你爹还要多活几年,你把这蛇胆酒给女婿的时候,千万得提醒一声,这是爹私藏的最后一瓶,再也没了,你若是向着他再来要,直接到你爹身上割肉得了。”
闲诗抽了抽嘴角,哪怕相信蛇胆酒有奇效,但也不至于能让人长命百岁吧。
她这个爹难得大方一回,马上又显示出了他小气的一面,
“放心吧爹,哪怕下次再要,也要跟你先谈谈价钱。”
闲志土瞪她一眼,“给再多价钱也不卖。”
闲诗嘻嘻一笑,“爹,若是拿一只金子做的枕头来换,你卖不卖?”
“金子做的枕头?”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闲志土贪婪地想象了一番金枕的大小与模样,道,“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闲诗吐了吐舌头,正准备抱着酒瓶赶紧离开这个臭熏熏的地方,闲志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她道,“诗儿,你娘留给你的玉佩,你给女婿看见过吗?”
闲诗被闲志土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随即赶紧摇了摇头,脑袋里浮现出曾经爹交给她玉佩时那格外严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