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叹一口气,朝慕青道,“我是个老姑娘,按理没有脸面对你提这种事,但景曦,谁让我住在宫里,吃着父皇的住着父皇的,总得偶尔听他的话,你说是吧?”
闲诗愕然,“跟皇上有何关系?”
朝慕青摊手,“我也是被他父皇逼的,真的。但父皇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塍多大年纪了?该有孩儿了。虽然他远还没有即位,但只有一个女人已经被人说道了,若是还无子嗣,岂不是更要被人说三道四?说我皇家恐断了血脉?是以,父皇的意思,无论是男是女,先生个出来玩玩,堵了那些人的嘴。”
先生个出来玩玩?
闲诗更加愕然,这真是当今皇上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与皇上鲜少见面,是以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性情之人。
朝慕青拍了拍闲诗的肩膀,道,“自然,父皇真正的意思,是想抱孙子孙女了。”
闲诗疑惑道,“皇上不是已经有孙子孙女了吗?”
朝慕青摇了摇头,“父皇最爱的便是母后,是以最爱的孩子便是我与皇弟。”
闲诗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闲诗问朝慕青,道,“既然你认为是他那边出了问题,为何来找我呢?不能直接跟他说?”
朝慕青白眼,“谁能说得动他?他决定的事,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是说不动的。若是我跟他提这件事,他没准几个月不理我,怪我嫉妒你们恩爱,阻挠你们了。”
闲诗想帮朝塍辩白几句,但一想到自己这么久也没有怀上子嗣,不由地开始有些相信,朝塍是不是真的在他或者她的身上动过手脚?
“姐,你是来指点我该怎么做的吗?”
“终于聪明了。”朝慕青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道,“你得问他怎么回事,要么说服他怀个孩子,要么背着他动手脚。懂不?”
一阵热风吹来,闲诗后怕地往后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朝塍的身影,但她有一种背叛他的感觉。
因为朝慕青是奉着皇命而来,是以闲诗也不敢怠慢,便承诺道,“我会尽力的。”
她会找时间探明原因,明白朝塍的心意,若是他说得有理,她便顺着他,若是他牵强无理,她便见机行事。
毕竟,与他拥有一个孩儿,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她不信他不喜欢,不期待。
那孩儿,若是女孩,像他,必然极美,若是男孩,千万不要像他,以免从小又莫名地自卑。
闲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连朝慕青跟她告别离开都没有察觉,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只身一人回到了寝房,躺到了床上午休。
朝塍不是忙着宫里的事,就是忙着宫外的事,鲜少有时间陪着她午休,但他总是会回来的,若是她强烈要求,他必然会答应她的任何要求,是以闲诗哪怕一个人睡着,一颗心也是安宁的。
但这个午后,因为想着子嗣的事情,闲诗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时间折腾久了,头便痛了起来,等到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的时候,好像有热乎乎的小虫子爬到了脸上。
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就是容易滋生千奇百怪的虫子,闲诗伸出一只手,啪一下朝着自己的脸打过去,企图打死那只敢侵扰自己脸的虫子。
谁知,她没有拍到什么小小的虫子,反而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脆响,她这一下,似乎打到了一张极为熟悉的脸上?
微微睁开眼,那只虫子已经没有在自己的脸上攀爬,闲诗看见朝塍妖孽般的俊脸近在咫尺。
“你怎么回来了?天黑了吗?”闲诗恍然以为自己一觉睡得太长,直到了天黑,可是,她感觉自己并未入睡多久,而寝房里的光线还算亮堂,且不是烛光。
朝塍和衣在她身旁躺下,沉声道,“难得空闲,来陪你一起午休。”
闲诗咧嘴一笑,“真是稀客。”
朝塍在闲诗头上轻轻打了一下,“这话说得,好像你是鸿鹄楼的姑娘似的。”
提到鸿鹄楼,有些往事突然冒了出来,闲诗瞪着朝塍道,“虽然我去过鸿鹄楼,但我绝对不是鸿鹄楼的姑娘,但某些人,似乎确实是鸿鹄楼的常客。”
朝塍只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尴尬地干咳一声道,“曦儿,我跟你解释。”
闲诗故意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佯装生气道,“去就是去了,何须解释?难道你要跟我解释,你去那儿不是找姑娘,而是找小倌?”
朝塍从闲诗背后抱住她,道,“那时父皇要给我安排女人,连母……后也赞同,迫于无奈,我只能让他们误以为,我喜欢男人。但是在鸿鹄楼,我敢对天发誓,我找过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你。那也是我第一次吻女人。”
两人已经恩爱数月,他的话闲诗自然相信,但念及那段并不灿烂的往事,闲诗还是在他胸口打了一拳道,“你那是吻吗?跟狗一样。”
朝塍猛地将闲诗翻过来,佯装不悦道,“竟然说你男人是狗,那你是什么,狗娘?”
闲诗气呼呼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闭嘴。”
这么难听的称呼,他居然扣到她头上,真是气死人了。
朝塍抱着闲诗,力度越来越紧,手脚则不如既往地不规矩起来,渗透出明显的讯号,“现在,狗爹想狗娘了。。”
“唔——”闲诗不及回嘴,更不及防卫,便被他吻住了嘴……
又是一个灿烂的白日,两人明明说好是午休的,可却变成了这副光景,似乎,他们之间的午休从来都没有安安分分地完成过。
自然,不安分的永远不是闲诗。
与朝塍的曾经,确实有那么一些可怖之处,譬如儿时的巨蟒山,譬如鸿鹄楼的顶层,譬如承欢河边……但因为两人已经相爱,那些不完美的记忆也会渐渐有了新的诠释,变得可爱,只是,有些回忆,还待坦诚的解锁,那便成了完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