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望着朝塍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逼近,眼神灼热,似携着一种一雪前耻的报仇意味,闲诗这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了满腔的危机感,好像有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边一步一步地不自觉地后退,闲诗一边伸出双手做出阻挠的动作,满脸紧张道,“你……你站住!你要做什么?”
朝塍直接将闲诗逼直退无可退的墙根,双手抵在她的脑袋两旁,眼神既深邃又滚烫,“让你瞧瞧我的厉害,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闲诗缩了缩微微颤抖着的身子,忙道,“谁要瞧呢?我不要瞧,从没说要瞧,你还是收起来,收起来吧!”
“来不及了。”朝塍抵在墙上的双手突然落在了闲诗的肩头,与她的衣裳玩起了牵扯的游戏,“曦儿似乎从来不对我主动,今日我便来教教曦儿,偶尔主动,其实我很是欢迎。”
此时此刻,闲诗若是还不明白这男人是要干什么,那她就枉为与他做了多月亲密夫妻了。
虽然对这种亲密之事还是存着极大的羞涩与尴尬,甚至是不适,但已经在习惯之中,还不至于会排斥与抗拒,是以闲诗不怎么明白,明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朝塍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好像要将她欺负得体无完肤似的?
随着他动作麻利地将自己的束缚解掉,并且以动作示意自己的时候,闲诗终于明白,这男人正如他话中所说,是想让她有所改变。
似乎一点儿也不计较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朝塍望着迟迟不肯有所回应的闲诗,满脸抱怨道,“你不是男人么?这天底下的男人若都跟你这般被动,那多少女人得守活寡?”
闲诗不忍自己一个人无所遮掩,赌气地去扯他那一身女装,气呼呼道,“难道你真变成女人了?”
朝塍抱着闲诗转了个圈,变成了他靠墙的姿态,“曦儿让我变成女人,我岂敢不从?”
这话听着顺从,实则充满控诉与讥讽,闲诗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万般不愿与复仇之心。
罢了罢了,反正她的恶趣味已经达到了目的,效果也着实不错,只差将他美丽的形象用画笔画下来了。
所以现在,他想如何派遣心中的不满与压抑,她能满足就全满足了吧。
于是,闲诗不再有任何怨言,也尽量变得勇敢,朝塍如何指引,她便如何配合,尝试着从未尝试的主动与疯狂。
渐渐地,墙边出现了一副美丽的动态画面,若是取名夫妻缠,倒是极为妥当,令人羞于直视,却不舍得不一饱眼福。
只可惜,在这隐蔽的寝房之中,能一饱眼福,百般滋味在心头的,只能是那些家具与摆设。
该玩的游戏玩尽兴之后,朝塍似是恢复了身为男人的身份,不再将自己当成女人,也不再要求闲诗的主动。
闲诗紧紧地靠着冰冷的白墙,但却觉得浑身温热,甚至生出一种还穿着束:缚的错觉。
朝塍的吻在她肩头的牙印上流连忘返,这不是他第一次这般,似乎自从宝城回来之后,他便喜欢上了这般。
而在那之前,大概他还是误会这牙印是花流云所留下,是以他从来不碰,直接当成没有看见,对于这,闲诗还是可以理解。
两人如今已经亲密无间,且感情在不断的升华之中,有很多次,闲诗都很是冲动地想告诉他,这牙印是他这个混账当年所留下。
但是,感受着他如此温柔的举动,闲诗突然觉得,说不说也无关紧要,也许,他便是以这种方式让她明白,只要是她所拥有的,无论是不是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他都愿意接受与喜欢,再不会嫌弃?
若是她将当年的事告诉他,或许,他会觉得愧疚,与其让他心里不舒服,不如永远都不让他知道?
朝塍嘴上的力度有轻有重,闲诗的反应便有深有浅,时而深深地颤栗,时而微微地轻颤。
忽地,朝塍的薄唇从闲诗的肩膀离开,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极重极深,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闲诗主动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还算热情地回应他。
一吻毕,朝塍指着与闲诗的肩膀所对应的自己的肩膀,哑声道,“曦儿,来,爷浑身都是肉,想咬多少口便咬多少口。”
闲诗一怔,随即白了他一眼,“我干嘛要咬你?你傻了?”
朝塍的眼神却极为坚定与执拗,甚至抱着闲诗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凑,以近乎命令的口吻道,“咬,尽管咬,只要是你咬出来的牙印,爷都喜欢。”
这男人不对劲,原本已经在她面前自称为我了,怎么突然又以爷自称了?
闲诗瞥了眼自己肩膀上的牙印,突然明白了什么。
敢情这男人是在吃这据说是被花流云留下的牙印的醋,是以想要弥补或发泄?
但是,他若是想要弥补,可以在她肩膀上留下属于他的牙印,怎么让她在他身上留下牙印呢?
念及肩膀上牙印的真正主人,闲诗没好气道,“哼,我可是善良的人,可不像某些人,从小就跟噙兽一般,无耻透顶。”
朝塍佯装不解地问道,“曦儿所说的某些人,敢问是谁?”
闲诗只抛给他一个白眼,不做声。
两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朝塍又要求道,“曦儿,快咬。今日你若是不咬出给像样的牙印出来,我可不会放过你。还想尝尝几日动不了身的滋味,嗯?”
闲诗的脸霍然涨红,嗔怒道,“真是莫名其妙,能不能先给个理由?”
难道非要她说出真心话,譬如舍不得咬他之类,他才能对这件事罢休?
朝塍瞧了一眼闲诗肩膀上的牙印,眸光深深道,“你有,爷也想有。”
原来这男人果真是计较她肩膀上留着别的男人创造的牙印,敢情每次喜欢在那牙印上流连不是释怀,不是喜欢,而是耿耿于怀?
闲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撒了谎,她就不该赌气说这牙印是花流云留下的,而该说是小时候与闲燕吵架的时候,被闲燕咬出来的。
但如今就算她将罪名抛给无辜的闲燕,所谓先入为主,恐怕朝塍也断然不会相信了。
想了想,闲诗指着自己光洁的右肩,一脸慷慨道,“咬你就免了,我下不了嘴,还是你来我这里咬一口,这样你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
朝塍岂能不明白闲诗所误解的意思,摇了摇头,拒绝道,“若是咬了你,那爷这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闲诗越听越糊涂了,低吼道,“你究竟要怎么样?”
“就是求你咬爷,怎么喜欢怎么咬。”
“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不喜欢咬你,也不舍得咬你。”实话实说之后,闲诗心里稍微痛快一些,但还是气恼地指着自己左肩上的牙印,道,“若是你觉得碍眼,看着心里不舒服,明日我便去找李太医,让他想办法除去这印记。这样好了吗?”
朝塍还是摇了摇头,莫名问道,“曦儿可痛恨这留下牙印之人?”
闲诗一时间没有顾及自己曾经编下的谎言,只凭着心意回答,“自然是恨的。”
“可曾想要报仇,以牙还牙之类?”
闲诗想也没想便回答,“自然。”
“那现在为何有仇不报?”
朝塍这句话让闲诗的脑袋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他是对她没有找花流云报仇而感到不满,还是其他?譬如,譬如他已经知道他就是她痛恨的仇人?
闲诗小心翼翼地盯着朝塍,问道,“什么叫有仇不报?”
朝塍深深地看着闲诗,缓缓说道,“譬如仇人就在你面前,但你竟然视而不见。”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颤抖着双唇,不敢置信道,“你——你——”
朝塍也不愿意再与闲诗兜圈子,直截了当道,“爷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掀起了闲诗心里深藏着的惊涛骇浪。
这个她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的秘密,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他是什么知道的?
还没来得及问询,闲诗便猛然想到了一个人——花流云。
那日在宝城,她与闲燕去药铺的时候,朝塍与花流云独处过,也许,就是那个时候……
“花流云告诉你的?”
“嗯。”
答案得到了确认,闲诗终于明白,为何后来他愿意触碰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了,因为他终于知道,那牙印与他息息相关,甚至是他人生的一部分,而根本不是她所以为的,他宽宏大度之类。
“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闲诗颇为不满道。
朝塍却也露出一脸不满,“我在等你告知,这件事难道不该由你告知吗?”
闲诗不甚认同,“为何要由我告知?”
“那时你被我所咬,定然恨到了骨子里,当你遇见了仇人的时候,难道不该自亮身份,向仇人公然挑战吗?”
闲诗哭笑不得,原来这男人是别扭地在等待她的坦白,搞得好像她是罪人一般,“我不告诉你,是已经对你既往不咎,况且,我也不是没咬过你,虽然永远不及你当日狠辣,但积少成多,总有一日可以报成的。”
“好一个积少成多。”闻言,朝塍朗声大笑,“若是天底下的寻仇之人都跟你这般报仇,这世道要安宁得多。”
闲诗轻轻地靠进了朝塍的怀里,道,“也许,我生下来就是被你欺负的,不认得你的时候欺负我,认得你的时候还是欺负我,小时候欺负我,如今也欺负我,原来我才是倒霉鬼,被你欺负了,竟还要藏掖着不让你知道,甚至……”
甚至还感到莫大的幸福。
朝塍轻轻拍着闲诗的脊背,神情极其温柔,声音沉暖,道,“你也可以欺负我的,只要你愿意。”
闲诗失笑,微微扭了扭身子,“我就是不愿意。”
这话甜到了朝塍心坎,不由地再次要求道,“曦儿,仇人就在你眼前,报仇吧,不然我这心永远不舒坦。”
闲诗摇了摇头,仍旧拒绝,“那就让你永远不舒坦。”
“咬吧,”朝塍开始哄骗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在你咬爷的时候,爷特别兴奋,特别喜欢。”
闲诗才不上他的当,一脸倨傲道,“既然那是让你舒坦的事,我自然是不会如你的意的。”
又哄骗了几次毫无效果,朝塍终于决定放弃,一脸无奈道,“那就依你的日积月累,等还清的时候,定然要告诉爷。”
闲诗却不赞同道,“我能咬多少重?不及你当年的万分之一,是以恐怕这辈子你也还不清。”
“还不清好,还不清下辈子、下下辈子继续还。”
闲诗心中甜滋滋的,嘴上却故意道,“谁要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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