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突如其来的迷雾挡住了去路,他伸出双手用力挥舞,却拨不开这层层的浓雾,“三春儿,春儿”,纵使他喊得嗓音嘶哑,眼前只有无尽的浓雾,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倩影难寻。
“三爷,三爷”,陈虎看到李鹜睡着了依然紧皱的眉头,双手不停的挥舞摆动,知道他这是梦魇住了,赶忙轻声唤着,让他醒过来。
李鹜他们之前的猜测没错,整件事情确实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只不过这个人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这就是指使赵二的那个女人</span><span style=''>?”,李鹜有些吃惊的指着桌子上面放着的一张画像,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都有些微颤。
“属下已经让赵二确认过了,确是这个女人”,陈虎压抑住心里的惊异,他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主子们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李鹜知道王府里由各方势力的暗探,敬亲王为了保持王府的中立立场,并没有动这些人,只是把这个暗探安排在了外围,并交由王府侍卫们暗中监视,涉及不到王府的核心部分,只是传递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也就由着他们去了,眼下这个女人却不然……
李鹜没有停留,径直进了内院去见了王妃。
敬亲王妃面带疑惑的看着儿子,“怎么想起那么久的事情了啊</span><span style=''>?难不成跟三春儿失踪有关联</span><span style=''>?”,若非如此的话,李鹜不会主动打听的,王妃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三儿子的,只有他在乎的人有关的事情才在意,其他的一概不走心。眼下这么危急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去关注哥哥院子里的一个侍妾的来历,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鹜没有告诉母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觉得时机还未到,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捋顺,背后的暗鬼还没有浮出水面,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还有一层意思含在里面,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母妃担心,眼下王府已经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再也禁不得雪上加霜的打击了。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二十年多前的一个冬日,敬亲王府的二少爷李骞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昏厥了,请了好些大夫都没看出是什么原因,整个王府乱起一团,皇帝下旨命宫里的太医院医正亲自来诊脉,也没诊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王府的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敬亲王妃的陪嫁嬷嬷康嬷嬷听说了一件事,住在南城的赵侍郎的母亲前些日子生病了,看过的大夫十几个,药渣子就有小半车,就是没有效果。眼见着一日日的虚弱下去,现在卧床不起了,侍郎家里没辙了,病急乱投医的跑去了清元寺,做了三天的法事不说,有请了寺里得到的高僧到府里诵经三日,到了第七日头上,老太太竟能喝下半碗清粥,第八日就能起床做起来了,令人惊奇的是到了第九日,老太太竟然能下地慢慢走动了。现在京城里都传开了,清元寺的香火哦旺的不得了,上香拜佛的人哟乌泱乌泱的。
敬亲王妃一听二话不说,起身就奔寺庙去了。回府的路上,遇到一个小女孩卖身葬母,看着那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孩子,王妃起了恻隐之心,想着要给生病的二儿子积福,就命人买了棺材葬了死者,然后把小女孩带回了王府,得知小女孩姓陈后,赐名香月,留在府里做了小丫鬟……
“母妃,那个陈……嗯,怎么进了二哥的院子了</span><span style=''>?”。敬亲王府的规矩极是严苛,所有的男子除了正妻之外不得纳妾收通房,如果年逾四十仍无子方可纳妾,而且还必须纳良家女子,府里的丫鬟不可为妾。
敬亲王李暄本身也很严以律己,身边只有王妃一个正妃,没有侧妃等其他女人,对那些明里暗里往王府送女人的官员更是不假辞色,一律赶出门去。
一般人家的男孩子长到十三四岁上家里基本就要给安排通房丫头通晓人事了,敬亲王府的三个少爷直到成亲,房里都没有安排通房丫头,就是贴身服侍的大丫鬟到了岁数也都放出府去抑或配了府里的小厮管事。
敬亲王府里,世子爷李骜屋子里也只有世子妃一人而已,李鹜更不消说,如今把三春看的眼珠子一般,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其他女子。只有二爷李骞一妻一妾,不过据李鹜所知,二哥对于女事上并不热衷,跟妻子文氏的感情一般,对这个妾室更是冷淡至极,所以他很好奇二哥究竟为了什么破了王府的规矩,纳了丫鬟为妾,如果说为了美色,看着就不像,李骞不是贪恋美色的性子,那个陈姨娘虽说相貌清秀,但是绝对称不上绝色佳人,更不可能让号称‘玉面银枪将’的李骞不顾一切坏了王府的规矩纳为妾室。
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