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往

    符桥当即就准备搬进来。

    她其实没什么需要搬家的东西，以前老屋子里的行李都是旧物品，她穷的慌。

    只是还是要回去拿一个东西。

    外公留给她的小鱼布娃娃。

    符桥被拐卖之后，以很便宜的价格被养父母买了。

    最开始他们没有孩子，倒是对符桥不错，但符桥进入他们家没多久，养母符恩花就怀了孕。

    十个月后生下儿子，符恩花自此有了底气，符桥的噩梦日子就开始了。

    她四岁开始就要学着做饭帮家里面干农活带弟弟，稍有不慎就被符恩花和养父王连顺毒打，饥一顿饱一顿的饿过来。

    她连户口都没有，因为那个时候给她上个户口还要补一份钱，符恩花不愿意，她甚至连名字都没给符桥取。

    到了上学的年纪，符恩花不愿意在多养一个，在卖不出去符桥的前提下，将她扔给了自己不怎么上心的父亲。

    外公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刚结婚时便参了军，退休回来后老伴早已去世，他没怎么管过符恩花，符恩花便仇视他，除了每个月定期来拿他的退休金，从不曾来看他一眼。

    符恩花将符桥扔过去时，老人也没张口说不养。

    年仅七岁的符桥已经被养成了懦弱胆小的性格，她第一次见到外公时，浑身蜷缩着，努力露出了一个怯怯的笑容。

    后来老人指着他家对面的一座拱桥，说：“我没什么文化，以后你便跟着我姓符，叫阿桥。”

    符桥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上了户口，符桥去上了学，老人待她不错，她也听话，本来以为就此逃脱了符恩花的魔爪。

    可是第二年，老人去世了。

    符桥名义上还有养父母，福利院不收，村子里的干部强逼着符恩花将符桥领了回去。

    从此更深的噩梦便开始了。

    符恩花总是将她打的浑身青紫，骂她：“你真是个破烂货，当初花钱买你真是亏了老娘的钱，一点用都没用。”

    她用了死劲掐符桥，年幼的她脸上总是布满各种伤痕，老师同学尽管同情，但在那个年代，没人可以管这样的事情。

    村子里人看不过去会骂几句符恩花，但符桥会得到更加恐怖的殴打，久而久之，连为她说话的人都没了。

    符恩花还继续养着她，只是因为养父王连顺醉醺醺的说了一句：“也不是没用，再养个几年，可以把她卖了换点彩礼，我们的钱就不算白花。”

    记忆里，符恩花骤然发亮的眼睛依然让她深刻。

    她回到出租的房子里，捏着那个已经连洗都洗不掉的陈旧毛绒鱼，低声说了一句：“这是我唯一记得的东西了。”

    她语气略带暗沉，说不清是在缅怀自己凄苦的一辈子，还是在怀念那个唯一对她好的老人。

    “你已经拥有了光明的未来，大千世界，这也不过是你其中的一个世界而已，任务完成之后，这些不过是过往云烟。”

    系统只是个系统，它的话虽然是事实，但也符合一个机器的冷酷无情。

    符桥只勾了勾唇角：“你说的倒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