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章法,没有招式,纯粹是无赖的打法。两国人众均是一怔,大邺群臣瞬间发出一阵笑声。
淳于昌也是轻笑出声,单手攀着高台不动,双腿连环,向申屠杰面门踢去。申屠杰仰头欲避,身在半空却难转折,只得双臂外翻,将合抱改为挡格,纵然双臂受伤,总比被对方踢中面门要好看一些。
眼看申屠杰避无可避,五皇子又是一声长笑,手掌在高台借力,身形骤然拔起,一鹤冲天,疾掠而起,凌空翻身,一脚踢出。随着“当”的一声锣响,此战已告结束。
申屠杰一招格空,身子上纵之势已衰,却失了重心,自高台落下,重重摔入小船之中,愣了片刻,才爬起身来,一甩衣摆,冷哼道,“狡赖小子!”
淳于昌台上抱拳,含笑道,“承让!”
欢呼声顿起,在群臣、侍卫等人的助威声中,明显的夹着小姐们尖脆的呼声,往日这温文儒雅的五皇子,在她们眼中,顿时又踱上一抹奇异的光彩。
昔久国众人却均是一默,有人不服,不由低声抱怨,但是阮云欢此法,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不过是说淳于昌取巧使诈罢了。
望着**、气呼呼走回来的申屠杰,皇帝唇角挑出一抹笑意,扬声道,“不过一个玩笑,七王子不必在意!”轻轻一语,将两国之争推为一个玩笑,丝毫不以己方取胜露出一丝得意,向身畔太监吩咐,“快些带七王子更衣,虽是夏季,也防受凉!”
“不必!”申屠杰皱眉,一跃上船,说道,“请皇上寻处地方便是!”跟着大邺朝的太监去更衣,岂不是要穿大邺朝的衣裳?
皇帝也不强求,含笑点头,向身畔太监吩咐。
申屠杰走了两步,又再站定,回头向阮云欢狠狠一瞪。四目相触,阮云欢挑了挑唇,露出一抹轻浅的笑容。申屠杰眸光闪过一抹狠戾,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端王淳于顺低语,转头瞧向唇含浅笑,翩然而回的淳于昌。
“嗯!”阮云欢低应,整个人波澜不兴,看不出情绪。
皇帝心中记挂着刚才的密报,见申屠杰离去,便向端王吩咐,“朕有些累了,你且替朕照应!”转身大步而去。
淳于顺一怔,忙躬身领命,“儿臣遵旨!”是端王,而不是太子,群臣也是相顾愕然,而太子却僵在当场,眼望着皇帝背影走远,但觉一股凉气自脚底窜上,直袭心头。
麻天昌降敌!
步应关被破!
秦天宇重伤!
倪厚生死不明!
公孙克、汤思炎合兵,拒敌步应关内二十里的烟山!
烟山,并无天险可守!
一道道消息传出,震惊朝野。而在此之前,皇帝以雷霆手段,将麻氏一族尽皆下狱,皇后软禁、太子夺权,便连宁王也被闲置。而靖安侯公孙明远,在消息传出之前,已率军十万,挥兵增援。
一夜之间,朝堂上下,风云变色、激流暗涌!
阮云欢闻讯,不禁轻轻点头。想着那天的情形,有昔久国王子在前,如此重大的军情,皇帝竟然不惊不怒,神情自若的等待淳于昌和申屠杰的比试结束,依然谈笑从容,没有一丝的急切。一代君王,在那一时,表现出非凡的定力!
淳于昌望着她,喜动颜色,说道,“这麻天昌一降,倒是帮了本皇子的大忙,太子和宁王已很难取信父皇。当真如你所说,如今我们三人,鼎足而三,谁也不强过谁几分。”本来依原来的实力,相助端王的江夏王为外姓番王,手握重兵,四皇子淳于信征讨落日国,手握二十万水陆大军,三人之中以他实力最差。
而如今,秦天宇重伤,卸了元帅之责,原来的十万大军便落在汤思炎和公孙宁手中,再加上公孙克带去的五千轻骑,公孙明远带去的十万兵马,几乎已是二十万之数。汤思炎是靖安侯夫人汤氏嫡亲的哥哥,定国公府和靖安侯府,自然是荣辱与共。无形中,这二十万人马,便已算是他五皇子的助力。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说道,“几木国这一战,峰回路转,短短几月,便两个起落,胜负还没有定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淳于昌点头,眼底却是掩不去的急切,说道,“但如此大好时机,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阮云欢淡笑,悠悠道,“太子、宁王岂会善罢甘休?”
淳于昌皱眉,说道,“麻氏一族尽皆入狱,纵他们不甘心,又能翻得出什么大浪?”
阮云欢摇头,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淳于昌不语,心中颇不以为然,转话道,“秦浩、秦鹏兄弟已生嫌隙,要不要再点上一把火?”
“自然要!”阮云欢笑,问道,“申屠杰这几日在做什么?”
淳于昌笑道,“仍然时常出入城郊秦天宇那处别院,不过……他已遣使回国!”
“遣使回国,想来是密报大邺朝与几木国的战事,殿下不会置之不理罢?”阮云欢扬眉。
“当然!”淳于昌笑起,说道,“他遣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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