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昔久国又有人道,“端云公主受我国王子临幸,尚不知足,可见是嫉妒成性,或是家学渊源!”跟着引经据典,居然将端云公主的亲姑母阮相夫人秦氏的悍妒拿出来做证,有道是有其姑母,必有其侄女儿,倒是令大邺群臣一时无法辩驳,齐齐瞧向御阶下站着的丞相阮一鸣。
阮一鸣面容微赦,心头恼怒,要想辩驳,说自己府里有六位姨娘,可是这等家事,又如何在朝上说来?
皇帝在上方倒是想到此节,皱眉道,“贵使提及阮相夫人,不过是因阮相对夫人情深一片,十余年不曾纳妾。而如今阮相无后,为了子嗣,相府已中有六位姨娘,各自相安无事,可见说阮相夫人悍妒,不过是谣传!”
申屠杰一声冷笑,说道,“闻说中秋节刚过,阮相府便有两位姨娘滑胎,却不知何故?”
阮一鸣一怔,心头暗惊,“这昔久国王子连他府里的事也知之甚详,倒当真不能小觑。”
皇帝也是一怔,见阮一鸣神色,知道此事不假,不由心中暗骂秦氏那妒妇该死,却也无可奈何,微微一默,说道,“祥云公主容貌虽毁,可是她却是七王子亲选的王妃,如若相弃,七王子岂不是令人寒心?若不然,朕再另选一位公主,顶替端云公主,赐予七王子如何?”
申屠杰也知皇帝圣旨已下,断难收回,为的也不过多迎一位公主,闻言大喜,当即点头,说道,“那便请皇上再设宫宴,小王再选一位公主便是!”
朝中众臣闻言,心中均是恼怒。这位昔久国王子,将他大邺朝的官室千金当做什么,竟然任他挑选?只是皇帝在上,众臣均是敢怒而不敢言,家中有女儿的,又不禁暗暗担心。而兵部侍郎席子谦却心头一阵阵难过。
自己的女儿远嫁昔久,心中便已不舍,哪里知道,还不曾大婚,便被人陷害毁去容貌,如今若申屠杰另选佳人,自己的女儿岂能还有半分宠爱?
心中正暗暗盘算,如何求皇帝收回成命,将女儿留下,便闻殿外侍卫回道,“皇上,武义将军求见!”
皇帝微诧,说道,“武义将军不是去了城外军营?怎么又回来了?传罢!”
“传……”
“传……”
……
太监尖细的嗓声一道道传了出去,武义将军秦鹏领命,一级级跨上殿前高高的汉白玉石阶,抬步迈入高高的门槛,走到殿上,伏身跪拜,三呼万岁。
皇帝点头,见他一身戎装,显见是刚刚回京,未来得及更换朝服便赶上殿来。摆手命起,说道,“你不是两日前才赴城外军营修整兵马,怎么又回来了?”
秦鹏磕了个头,却并不起身,向上拱手,大声道,“皇上,臣有紧急军情面君,所以匆匆赶回!”
紧急军情?
朝中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窃议纷纷。几木国投降,大军即将回师,又哪里会有紧急军情?难不成,是东海战事有变?
“紧急军情?”皇帝也是一怔,顿时面容一肃,说道,“说!”
秦鹏领命,目光向御阶下一扫,抬手一指申屠杰,大声道,“禀皇上,昔久国七王子暗通太叛军,图谋不轨!”
“什么?”朝上朝下,顿时一片哗然。
申屠杰一怔之后,立时大声喝道,“武义将军,你莫要胡说!”
皇帝也是一脸震惊,说道,“秦鹏,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凭据?”
秦鹏昂首,说道,“微臣昨夜擒获探子一名,正是这七王子的亲信!”
申屠杰怒喝,“秦鹏,你莫要信口攀污!”
秦鹏冷哼一声,说道,“七王子来朝,秦鹏有幸陪伴七王子几日,七王子身边亲信,秦某还识得几个!”
申屠杰怒道,“你既识得是我的亲信,又为何说是探子?”
秦鹏道,“既是七王子亲信,为何他不在七王子身边?也不在城外七王子的亲兵营,却跑去我大邺骁骑营的驻地探头探脑?”
此言一出,朝中又是一片轰然。皇帝问道,“你是说,七王子的亲信,被你在兵营擒获?”
“回皇上,正是!”秦鹏亢然而应。
申屠杰脸色渐变,喝道,“胡说!本王不信!你说,那人是谁?”
秦鹏微一勾唇,一字字道,“平!辉!”
“平辉?”申屠杰顿时结舌,摇头道,“不!平辉怎么会跑去骁骑营驻地,你莫胡说!”眸光却已有些不稳。
秦鹏扬眉,说道,“人已被秦某擒获,此刻就在殿外,七王子不信,大可对质!”
申屠杰怒道,“对质便对质!你大邺朝的将军,擅擒我昔久国武士,小王也要讨一个公道!”
昔久国前来选妃和亲,王子的亲信却跑去大邺的军营驻地,此事当真说不出的诡异。一时间,众臣的眼睛,齐齐都望向皇帝。
皇帝点头,说道,“究竟实情如何,带上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