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乱转,说道,“今日小人奉命去买七王子爱吃的糖炒栗子,刚刚回到驿馆,却不知出了何事?”
“巧言狡辩!”皇帝大怒,指他道,“方才你明明随在申屠杰身畔,只当朕不曾认出?”
那人扬眉,说道,“我家王子亲随八人,今日不该小人当值,皇上想是记错了!”
“你……”皇帝见这人竟然睁眼说瞎话,不由气结。
阮云欢却只淡淡一笑,问道,“你说去买栗子,栗子呢?”
那人一愕,说道,“方才路上遇到郡主不问清红皂白的动手,将栗子弄丢了!”
阮云难冷笑,说道,“不过买包栗子,为何会慌张逃窜,做贼一般?”
那人脖子一梗,大声道,“小人不曾慌张,是郡主手下动手,小人不知出了何事,自然要逃!”
众臣闻他强言狡辩,不由均是大怒,纷纷喝道,“昔久贼子,你主子已不打自招,你还要在此混赖!”
“是啊,不想这昔久国人如此奸滑!”
刑部尚书孟义明上前施礼,说道,“皇上,将此人交给微臣,定要审出实情!”
那人大呼道,“我乃昔久国使者,你们岂敢对我动刑?”
“使者?”皇帝冷笑,说道,“若果然是为了两国交好,我大邺自然待以上礼,只是你们心怀叵测,朕岂能轻饶?”向两侧命道,“将他押送刑部,严刑审问!”
“是!”两侧应命,在那人大呼声中,硬是拖了出去。
皇帝望向阮云欢,笑道,“不想睿敏郡主又立大功,这可让朕如何赏你?”
阮云欢平静无波,施礼道,“睿敏不过恰好遇上罢了!”
皇帝点头,目光移向她身后的男子,问道,“你便是赵承罢?朕记得在行宫,你也是立了大功!”
赵承上前跪倒,施礼道,“回皇上,小人正是赵承!”
“嗯!”皇帝点头,说道,“那昔久国王子的亲随,武功尽皆不弱,你能将人生擒,也足见功夫不凡!”
赵承俯首,说道,“皇上过奖,小人不敢当!”
皇帝含笑道,“你屡立大功,却没有受什么赏,今日不如朕和你主子说说,让你脱了奴籍,入宫当值如何?”
赵承忙伏跪于地,说道,“回皇上,赵承一家受老侯爷大恩,追随小姐之后,小人曾立下血誓,一生追随小姐,绝不敢弃!”
皇帝扬眉,问道,“朕可封你四品,光耀门楣!”
从一介家奴直接跃升四品顶戴,还能进宫当差,这是何等的恩赐。左右侍卫、禁军尽皆露出一丝羡慕。赵承却连连磕头,说道,“皇上厚爱,小人没齿难忘,只是男儿立于天地,信诺为上,小人不敢有负老侯爷相托!”
皇帝闻他说的亢然有声,不禁动容,向阮云欢一望,说道,“睿敏郡主不只聪敏睿智,这驭人之术,也甚是了得!”
阮云欢施礼道,“皇上过奖,此皆赵承忠义,睿敏也常感佩!”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如今你已是郡主,若是再赏,便得封为公主。只是你已指婚老五,是未来的五皇子妃,这公主却不能再封,你要什么赏,不防自个儿说说!”
阮云欢俯首道,“睿敏躬逢其会,不过碰巧罢了,不敢领赏!”
皇帝微微点头,含笑道,“你不居功,是你自个儿不贪心,但有功不赏,却让人说朕赏罚不明,这赏还是要赏的!”
阮云欢微一沉吟,抿唇笑道,“若不然,皇上赏睿敏些银子罢,倒是较旁的强些,也恰逢睿敏手紧!”
皇帝一怔,一瞬哈哈大笑,指着她道,“你吃住相府,又拿着我朝的二品俸禄,又哪有使钱的地方,倒说的这般可怜?”
阮一鸣闻言,只觉阮云欢此言太过无法无天,不禁低喝,“云欢,莫要胡说!”
阮云欢却是微一抿唇,说道,“皇上也知,睿敏离开顺城时,老侯爷赏的银子尽数在江州买了奴隶置了田产。后来皇上虽屡有恩赏,府中也有月例,只是睿敏一介女流,实则并不懂运营,如今还不到秋收,正是青黄不接,睿敏的四处庄子又养着一大批的人,正是缺银子的时候!”
皇帝向她含笑而望,笑容却渐渐落了下去,语气冷了三分,说道,“为何朕闻说,东北一战,那边逃往内地的难民,你又买去了一批?”
阮云欢一愕,失声道,“怎么皇上竟然知道?”转而回过神来,忙跪倒在地,说道,“步应关离济宁及近,睿敏也是闻二叔修来的家书提及,大邺与几木一战,战火绵延数百里,令许多百姓家园尽毁,只得逃难来到内地,其时进入济宁城的便有数万之众。睿敏闻说有许多百姓相助我朝将士守城之时,家中大人皆亡,却有孤儿随着难民流落入内地,心中不忍,便将其收留,不过是用了些粮食,实则没有花什么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