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见淳于心和席秋月已经进了亭子,便不再问。
淳于心和席秋月见几位娘娘已经在座,忙着上前跪拜,淳于心笑道,“我说进了园子,大伙儿只瞪着眼睛瞧,原来是母妃和贤母妃早到!”
良妃含笑道,“哪里是我们早到,分明是你们迟了,定是你躲懒,还拖着祥云!”
淳于心不依,起身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说道,“自从祥云妹妹进宫,母妃竟疼她多一些,心儿不依!”
良妃被她扯的身子直晃,摆头笑道,“你这猴儿模样,又哪里比得上祥云端稳,莫说是我,便是你父皇也疼她多些!”
陈贤妃在一侧瞧着,也学着她“啧啧”两声,说道,“瞧瞧,方才还笑话本宫炫耀儿子,这会儿自个儿便炫耀起女儿来了,这让我们没有女儿的可如何是好?”说着转过头去望了望李夫人,目光一转,不见汤氏,说道,“咦,那个成日盼女儿的侯爷夫人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便闻园门那里小太监的声音回,“靖安侯夫人到!两位将军夫人到!”
凤良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这可不来了?”坐直了身子向园门那里张望,但见汤氏在前,大小萧氏在后,正从园外进来。
陈贤妃笑道,“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转向阮云欢道,“你去迎迎你舅母和两位嫂嫂罢!”
阮云欢含笑点头,出亭向三人迎去。
凤良妃望着阮云欢的背影,说道,“五殿下能得睿敏为妃,当真是好福气!”想到自己儿子虽然文武双全,又有家世依托,却偏偏少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内助,倒是当真的羡慕。
陈贤妃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阮云欢,落在汤氏身上,想到公孙家那一门虎将,便不禁微笑。耳畔闻凤良妃“咦”的一声,说道,“那是何人?”
陈贤妃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但见一个小美人儿,一袭水红宫装,头上同色羽毛缠着装点,说不出的娇俏美艳,正款款步入园子,沿小路向这里行来,不由微一皱眉,淡声道,“那是老五前阵子纳的妾,怎么这会儿才来?”
“沈家的女儿?”良妃挑了挑眉,说道,“闻说是五皇子已定的侧妃,只等睿敏郡主大婚,便正式册封!”
陈贤妃“嗯”的一声,转向秦氏道,“本是云欢先指了婚,还不曾大婚便纳妾,于理不合,我也说过,只是老五屋子里没人服侍,几个丫头也不中用,才点了头,夫人莫要多心才是!”
秦氏忙笑道,“五殿下也算有心,臣妇自然领会!”
阮云乐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轻声道,“怎么沈家小姐竟比姐姐早些进宫,云乐竟然不知!”
秦氏闻在两位娘娘面前,各位妃嫔、贵人也不曾擅自开口,自己女儿却这样没规没矩,便不由心中一紧。好在偷悄两位娘娘神色,似乎并没有留意,才悄悄松了口气。
说话间阮云欢已将汤氏一行迎入亭来,汤氏当先向陈贤妃、凤良妃行礼,笑道,“这几日府里事务繁杂一些,竟然来的迟了,还请两位娘娘恕罪!”
陈贤妃伸手虚扶一把,笑道,“侯爷父子刚刚回来,侯爷夫人自然要多多照应!”接着又唤起大小萧氏,向小萧氏问道,“二公子可有信来?这可有些日子了!”
小萧氏点头,说道,“只闻说战事甚紧,也没空写信,只是隔些日子,随着军报,捎些海上的东西来,一时是一只比铜锣还大的贝壳,一时是半只血红的珊瑚,上一回竟巴巴的送了一只活着的海五星来,当真不知道放在何处!”
陈贤妃听她说的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瞧瞧罢,今儿说是来赏花,却是争着炫耀呢,这里又来了一个炫耀夫君的,看你们谁能相比?”
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小萧氏不知道前话,被笑的有些无措,说道,“是娘娘问起才说,怎么成了炫耀?”说的众人笑的越发大声。
淳于心推着陈贤妃道,“贤母妃这话说的可违心,又有谁的夫君敢和父皇相比?”这话倒说到了头,众人只是含笑,却再不敢接口。
这一会儿沈子涵也入了亭子,默默等众人说笑了坐下,才上前给陈贤妃、凤良妃行礼。陈贤妃见她行的竟是宫礼,俨然以五皇子的侧妃自居,便不由皱了皱眉,说道,“起来罢,下回这等场面若是不能早来,便不用来了!”语气虽不见严厉,但那措辞已是明显的不满。
沈子涵一怔,脸色顿时白了三分,低声应道,“是!”委委屈屈的站起身来,又去给各宫嫔妃见礼。
行到阮云欢身前,抬眸向她瞧了一眼,也规规矩矩行下礼去。阮云欢见她只被陈贤妃一提,便知如何转寰,倒也暗暗点头,含笑道,“起来罢,你我姐妹,不必多礼!”
“谢谢姐姐!”沈子涵低应,见她并不俯身相扶,眼中便露出一抹怒色,只是目光向陈贤妃一扫,又恢复一向的乖巧,款款起身,垂手立在阮云欢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