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我还得花银子修门!”
淳于信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阮云欢随着汪世进入前次刑审秦义的院子,但见秦裕龙已绑在刑架上,上身衣衫剥去,露出被酒色浸染松垂的身体。
这位秦二爷,较他的兄长、弟弟可差的远了!
阮云欢微微挑眉,慢慢行至廊下,在椅中坐下,唤道,“秦二爷!”
秦裕龙一早被人绑至此处,实不知出了何事,此时一见阮云欢,顿时心里打了个突,失声道,“阮云欢,怎么是你?”
阮云欢微微勾唇,说道,“若不然,秦二爷以为是谁?”见他瞠目不答,冷笑一声,说道,“若不然,是秦二爷做的坏事太多,竟不记得有多少仇家?”
“仇……仇家……”秦裕龙结舌,摇头道,“阮云欢,我……我秦二几时与你结仇?你……你不要信口攀污!”说的虽然嘴硬,神色间已露出一些惊慌。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难不成秦二爷忘了,十三年前,围场中设计阮相夫人公孙氏之事?”
秦裕龙心头突的一跳,颤声道,“公孙氏堕马而死,与我……与我何干?”
阮云欢微微垂眸,淡淡道,“秦二爷此时不认,不过是将秦天宇和秦胜成受的罪重受一次罢了,又是何苦?”秦天宇惨死,朝中众人皆知,而秦胜成的惨状,旁人不曾见到,秦家的人却领回过尸体,之所以秘而不宣,只是为了替秦胜成保留名声。
“你说什么?”秦裕龙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颤声道,“我……我大哥和……和三弟,是……是你……”
“是我!”阮云欢淡应,浅笑道,“只是不知道,二爷喜欢大爷那惨烈的死法,还是三爷那有趣的活法?”
秦裕龙牙齿打颤,身子微微颤抖,隔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问道,“齐……齐王妃,是……是我父侯……我父侯为了小妹秦芬芳,才……才设计除去你娘,不……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阮云欢冷笑,说道,“射箭场上,设计将我娘射杀,也不关你的事?”
秦裕龙闻言,脸色微变,连连摇头,说道,“虽说我们设计……设计在箭场上射……射杀,可是……可是并没有动手,待……待我们随皇上出林,公孙……公孙氏已经堕马而亡。”
“是吗?”阮云欢淡应,微微垂眸,瞧着自己交握的纤手,淡淡问道,“这么说,此事与你无关?”
“无关!绝对无关!”秦裕龙忙应。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旁的事,也一无所知?”
秦裕龙忙点头,说道,“大哥是长子,父侯器重得的是三弟秦胜成,凡事从不与我商议,我只知他要除去阮相夫人,旁的一概不知!”
阮云欢将脸一沉,一手重重在案上一拍,喝道,“如此无用之人,留他做什么,来人,将他绞杀抛尸!”
“是!”身后赵承、汪世二人应命,齐齐向秦裕龙行去。
秦裕龙大惊失色,忙道,“不!不!阮云欢,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你别杀我!别杀我!”
阮云欢见他倒是个识时务的,不由微微挑眉,摆手命赵承、汪世二人退回,冷冷问道,“我问你,阿三是奉何人之命动手?”
秦裕龙闻她竟然知道是阿三动手,越发吃惊,结结巴巴道,“当时……当时阿三……阿三是投到大哥门下,只是……只是大哥……大哥心里欢喜公孙氏,断断不会命他动手!”
“既不是秦天宇,那又会是谁?”阮云欢紧紧盯着他,掌心中皆是冷汗。只盼,他的嘴里,吐出的是另一个名字!只盼,自己前次,只是受秦义之愚!只盼,陈贤妃与自己的生母之死无干!
秦裕龙脸上现出些迷惑,说道,“他之前是追随大哥,公孙氏出事之后,三弟秦胜成便去戎边,他也同去,可是……可是三弟也一样欢喜了公孙氏,也断断不会是他下令。”
“那会是谁?”阮云欢皱眉,冷声追问。
秦裕龙摇头,侧首凝思,说道,“父侯恼恨公孙氏迷住他两个儿子,立意将她除去,可是大哥和三弟并不听他指使,他所定之计我都知道,并没有说命阿三动手。”
是了!是了!建安侯秦义是何等样人,岂会为了自己一个女儿的私情,就暗害靖安侯嫡女,一朝相国夫人?一旦势败,岂不是令建安侯府树敌?原来,最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儿子迷恋上自己的母亲,他才立意要将她除去。
母亲何辜?
阮云欢眸光微黯,心中一阵酸痛,咬牙问道,“那,旁人呢?”
“旁人?”秦裕龙摇头,说道,“我母亲虽然与小妹商议,下毒之外,再……再另派人手,可是……可是阿三不会听命于她,我……我当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