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水

    “父皇，儿臣有一疑问。”我赶紧跪下来了，埋着头。

    “你说吧。”他的语气还算温和。

    “儿臣觉得这火着实是蹊跷了些，这寒冬腊月的，不似夏日的烧灼，又是如何着火的？还请父皇严查。”我依旧跪着，纵使冰冷的地砖刺痛着膝盖。

    “冬天也很干燥。”皇上面上有些不悦。

    “可是京城的冬天都是湿冷的，前几天还下了小雨。”

    “祥瑞，够了!”他怒了。

    祥瑞是我的封号。

    我自知再说多少，也无用。这场大火定是皇上自己安排的。

    我便兀自站了起来。

    只是心是寒的。他竟可以如此狠心，对自己的母妃下手，不过就是为了那几个兵权。

    可怜了我的皇祖母，年事已高，还要遭这样的罪过。

    不再理会皇上，我自顾自地走进皇祖母的寝殿。

    皇祖母昏睡着，安详极了。

    我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握住皇祖母的手，滑腻腻的触感在告诉我，皇祖母是真真的尊贵，兴许也是幸福的，没有遭受过苦难。

    我把皇祖母的手抵在我的额间，皇祖母手传来的温存在一点点透过我的额心抚平我心中的不安。

    我替皇祖母掖好被角，便退下去。

    关上门窗，替皇祖母隔绝外面的寒冷。

    已经是腊月了，天是越来越冷了。

    我慢慢地回忆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我喝了酒，皇祖母寝殿走水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立刻叫来皇祖母的宫殿里伺候的人。

    “小雨子，你清点一下这里的人数。看人都到齐了吗？”

    我看着小雨子在各行里穿梭，点数。小雨子我信得过。

    “回公主，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

    “把那个人找出来。”我说道。

    约莫是一刻钟的时候，便见小雨子急吼吼地跑过来了，“那个人在井里，已经死了。”

    罢了，这条线索是断了。但这也同样证明，这件事的确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还未等我思考完全，小雨子便在旁，说：“公主，七殿下求见。”

    七殿下为何会来？

    只见那人衣着月白色衣袍，坠着上好的雕玉，施然而行。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似乎是我爱喝的桂花酿。这倒是别有一番书生的滋味。

    但是，在这深宫之下，哪会有皎洁单纯的少年郎？

    “公主，感谢你上次的帮助。”他一脸诚恳地说到。

    但显然我觉得他此次前来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又听他说到：“我觉得这次太后的宫殿走水，略有蹊跷，不知公主有何看法？”

    他的言谈措辞倒像是个外人，不熟且见外的语气倒是更加显现。

    “我怎样觉得又有何用呢？”虽然我不敢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但是这句话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我的看法帮不上一点的忙，也不会有任何的实处。

    “你的看法决定我的行动动向。”

    这句话是有多么的震惊我，这句话又显得掷地有声。我是有点被吓到了。也就是说，他的行动准则是我的看法？简单一句，就是他听我的？

    饶是我心里再平静，也被这句话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