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兴趣,他一个人,居然敢对着几十个人叫板,而且直呼瞿南舫的名字,这应该不只是胆大这么简单。
瞿南舫没有说话,他任由那三个小青年围了过去。
这三人急于在瞿南舫面前表现,来到桌子旁,一人一把将酒杯抢过,喝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将一口酒喷在那个人头上,摔了酒杯,鄙夷的说道:“玛的,就是一穷酸,喝得这是什么酒……”
另一个小青年伸手向他的衣领揪去,同时怒声道:“跪下给南哥磕头赔罪,否则打断你双腿……”
一句话没完,“啊哟”一声惨叫,随即“扑通”跪倒,嘴中依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大家惊骇的看去,只见那个中年人已经抓住年轻人的手,也不见他如何用力,便将他的手臂扭转,迫使他跪了下去。
另外两个小青年见状,同时怒喝道:“找死!”
分别飞起一脚向中年人踢去。
中年人连人带椅子突然往后一移,同时双脚骤然弹起。
“砰砰”两声响,那两人踉跄后退几步,分别抱住自己的小腿,一边跳着一边“霍霍”乱喊,好像刚才的一脚是踢在铁板上。
再看那中年人,依然没有起身,那个被他抓住的年轻人,已经被他拖倒在地,动弹不得。
盛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刚才中年人被迫还手,动作虽然简单,但出手又快又准。
他看得出来,中年人根本不想伤他们,所以完全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否则这三个人只怕早已经是骨断筋折了。
这一幕,瞿南舫也看明白了。
他也是练家子,虽然算不上什么绝顶高手,但刚才中年人的出手,他还是能看明白。
两个小青年吃了亏,在揉了一下小腿骨之后,恶狠狠的说道:“你敢踢老子?”
然后捏着拳头,准备再次进攻。
瞿南舫喊道:“住手!”
小青年诧异站住,看向缓缓走来的瞿南舫,不解的说道:“南哥,这就是一穷酸,想在这里刷存在感,看我们不打出他屎来。”
瞿南舫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没看出来啊,人家是手下留情,要不你还能站着说话?”
这时,中年人才缓缓松开抓住小青年的手,双脚在地上一点,连人带椅子又回到了桌子旁。
瞿南舫狐疑的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问道:“这位老兄,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人筷子往花生米盘子中一点一挑,一颗花生飞起,不偏不倚正好飞入他的嘴中。
他嚼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给我倒酒。”
瞿南舫心中诧然,这个人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认识才对。自己也觉得他面熟,怎么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瞿南舫,为什么还敢在他面前这么目中无人?
他还在犹豫,一个小青年怒道:“玛的,你居然让南哥给你倒酒?”
一边骂着一边又准备动手。
瞿南舫赶紧拦住,他脑子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来,与眼前这个人似乎有几分相似,却又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人影的闪现,让他后背忽然冒起一股凉意,鬼使神差的恭敬倒了一杯酒,然后恭敬站在一旁。
中年人喝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抬头看了一眼瞿南舫。
“带着你的人走吧,以后这家店,你们不要再来闹事。还有海狗,不要动他。”
语气平淡,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但瞿南舫却感觉到,像是一道命令,一道让他无法抗拒的命令。
“你……出来了?”
看到那两道射向自己的眼神,瞿南舫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是谁。
但他的话刚出口,中年人已经举起左手,制止了他的话。
“记住我说的话。”
中年人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淡然说道。
瞿南舫后背的凉意越浓,恭敬说道:“一定记住!”
然后转身对身后那几十人说道:“撤!”
那几十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瞿南舫为什么要听那个中年人的话。他或许能打,但自己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但既然大哥下了命令,自然不敢在留在店中,几十个人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出了店门,几个街道的大哥忍不住心中好奇,一人问道:“南哥,那人究竟是谁,他凭什么在你面前指手画脚?”
“对啊,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他厉害,难道他还能有三头六臂?”
“我们就这么走了,南哥的仇不报了?”
现在已经是冬季,外面寒风阵阵,可瞿南舫的头顶一直不停的冒着汗水。
“你们踏吗的能不能住嘴?记住我说的话,以后不要来金叶食府闹事,也不要动海狗!”
瞿南舫一声爆喝,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句话,就是那中年人说的,现在他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至于那个中年人究竟是谁,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的眼前晃动着两条人影,虽然这两个人的差别很大,但他很确定,这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
因为,这两个人的眼神,完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