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离开了。我会把你们带到地方。”越北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自己做主了。至于赶车的人为什么离开,他没有说。
“那就有劳了。”华容也不推辞,有马车没车夫,寸步难行。当下引着尹妈妈三人向马车走去,越北看着她淡定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耸了耸肩,也往马车走去。
“小姐,还是要留心些。”待坐定了,尹妈妈在华容耳边小声说道,杜若和繁霜也赶紧点点头。
“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华容舒适地倚靠在绵软的枕头上,随着越北扬鞭的那一声“驾”闭上了眼睛。尹妈妈、杜若和繁霜却不敢掉以轻心,都正襟危坐,时不时看看窗外。繁霜不时帮华容拂拂滑落在额上的头发,让她睡得舒服些。
“杜若,繁霜,你们要打起精神,不到相府都不能松懈。知道吗?”
“知道了,尹妈妈。”
其实到了相府,可能更要打起精神。
谁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说破。
以后的路,慢慢走吧。
位于凉城的太师别苑,一位头发已然花白、穿着月白长衫的老人在小花园内慢慢踱着步,他双手负于背后,不时望着紧挨花园的窗内出神。
那是一间布置得格外精细、格外用心的闺房。
就在几天前,他的小孙女儿还在里面弹琴给他听,柔柔地喊着“外公”。
“太师。”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打乱了老人的思绪。
“说吧。”容煊转过身,望着下跪之人。
男人仍低着头:“回太师,最新消息,小姐已然没事了。游侠派解散了,越北亲自护送小姐去京城。”
容煊的脸上闪过不易觉察的笑容:“好。所有人要紧跟小姐,直至她平安到相府,不能有一点差错。必要之时,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太师!”
在容煊的“退下”二字落地之时,男人已经没了身影。
“容立,你说,我放容儿回京城,是对还是不对?”容煊接过管家递来的清茶,岔气氤氲。
“小姐想回去,太师就由了她吧。”容立道。
“是啊,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容煊喃喃道,可是在他心中,容儿永远都是那个可爱贴心的小孙女儿。
“老爷,我们有很多人沿途保护小姐,为什么不出手呢?”容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容煊转头又向窗内看去,目光落在那幅画上。那是华容临行前一天找画师画的,说要给外公留个念想。
画上的她穿着翠色裙衫,娇俏玲珑,眉眼含笑,望着她的外公。
“容儿要经些风浪,才能好好地活在那尔虞我诈的京城。”
“我老了,不能陪她一辈子。”
容煊不再说话了,怕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让她回到京城,回到那个她阔别已久的家。如果她以后顺遂,他便也能安心了。
京城里的另一间装饰考究的书房里,一个衣衫华贵的男人正看着一本书。他虽已不再年轻,但从面容上可知年轻时候也是个俊朗人物。
“老爷,少爷把游侠派解散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激动地边跑边说,都忘了行礼。
“什么?李管家,你说的可是真的?”男人眼睛放光,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真的老爷,我们终于不用替少爷善后了。”李管家不住地点头,老泪纵横。
想他正正经经的一个管家,这么多年做的净都是不正经的事。要不高薪招募绑匪跟随少爷,要不就是威逼利诱受害者为少爷善后。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少爷发现,更不能让江湖中人知道少爷的身份。
男人连说了三声“好”、连拍了三下桌子仍掩饰不住激动:“李管家,你听着,好好统计一下这么多年给少爷找来的人,给每人都准备一笔丰厚的报酬。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应得的!”
“老爷,这数目不小啊。”
“比起他们身心受到的伤害,值!”
“是,老爷!”李管家颠颠地跑了出去,时不时拿衣袖擦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