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多多一直处于焦灼状态,她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大厅里赵宁肃和他父亲交谈,赵宁肃似乎非常不耐烦,时不时回头朝自己这边看看,估计心里跟自己一样着急。
赵宁肃心里也很焦灼,他看不见吕多多,父亲又不肯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教:“我这个朋友是xx医学院的教授,在当地非常有地位,你去了就找他。”
赵宁肃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赵海龙板着脸又说:“当初让你学临床,你非要去学口腔,要不然直接去考你彭叔叔的研究生,这样不就省事多了?”
赵宁肃强忍着怒气:“我自己的事,我会安排。”
赵海龙又开始说到赵宁肃的生活问题:“美国那地方比国内还开放,你给我检点些,注意安全,万一染上什么病,你就别给我回来了,我丢不起那个人。”
赵宁肃再也忍耐不下去,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这个?我再不检点,不会弄得到处都有小孩来认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步你的后尘!”说完提起自己的行李,“姑,我走了,你们多保重!”然后匆匆走进了安检口。
“你这个兔崽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赵海龙气得青筋暴起,瞪着儿子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的背都烧穿。
杨妈妈无奈地耸耸肩,这对父子已经成了仇家,看样子是化解不了了。老子风流,弄得到处都是私生子,却又见不得儿子风流,真是一对冤家。“哥,算了,小宁都走了,你就别气了。他已经24了,又是学医的,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他自己会注意的。”
赵海龙哼了一声:“白养了这么个畜生。”
杨妈妈摇了下头,看了一下四周:“茜茜哪儿去了?她不是来送她哥吗?”说着给女儿拿出手机打电话,杨茜说她在送另一个同学,让她先回去。
杨妈妈和赵海龙终于走了。赵宁肃拿出手机给杨茜打电话,让他们到安检口来,杨茜赶紧拉着吕多多跑到安检口。赵宁肃伸手摸了摸吕多多的脑袋:“多多,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说完朝她比了个拇指。
吕多多眼泪在眼眶里转动:“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说完这话,眼泪就出来了。
赵宁肃伸出拇指替她拭去眼泪:“多多别哭。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吕多多伸手擦掩住口鼻,强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没事。你一路平安,保重身体!”
杨茜说:“哥,你去吧,我会照顾多多的。一路平安!”
赵宁肃张开手臂,将吕多多紧紧抱在怀里,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松开手,然后转身,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吸了一下鼻子,走进了安检口,进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强笑了一下。吕多多已经泪眼婆娑,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笑脸,一眨眼,眼泪滑过脸庞,睁开时,赵宁肃的身影已经消失。刹那间,他便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吕多多的心空荡荡的,好像有一个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赵宁肃带走了。
赵宁肃走的那天,天气非常晴朗,难得的春日晴阳,天蓝得分外柔和,像吕多多酸软的心,没有一丝云彩,偶尔有飞鸟划破蓝天的空寂,又不留半点痕迹地消失。吕多多一直仰着头,看着载着赵宁肃的飞机从头顶飞过,迎着阳光,银色的机翼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成为吕多多一生的记忆。
杨茜开着赵宁肃留给她保管的奥迪汽车,载着吕多多回去,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吕多多,她紧抿着唇,一直侧头望着窗外的天空。杨茜非常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当初祁衡第一次离开的时候,自己的脸足足臭了一个月,第二次送他走的时候,还哭得眼睛像个桃子。
赵宁肃离开,吕多多的生活又恢复了原状,赵宁肃好似一个石子,投向了她的心湖,泛起过美丽的涟漪,然后又慢慢恢复平静。是真的平静了吗,表面看来是的。吕多多的生活又恢复成了上课、做家教的日常,她和杨茜又成了铿锵二人行,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吕多多从内心变得强大起来,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和非议都一笑置之。她与杨茜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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