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约是看少女可怜,起了怜惜之心,视线在四周环顾了一圈,他好似看不到千澜一般,直直的朝着千澜过来。千澜吓一跳,移脚避开,那男子擦着她身体过去,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好像是穿过一个虚体…
竟然不是实体的…
或则说她不是实体!
“能行吗?”千澜出神的空挡,那少女弱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丝丝颤音,煞是可怜。
“放心,我是映月城阮家的少爷,他们不会为难我的,一会儿你只需跟着我就可,他们问什么你都不要开口,知道吗?”男子拍着胸口保证,一副天塌下来我担着的样子。
“谢谢你啊…”少女嗫嚅了几句,声音太小有些模糊,加上千澜心不在焉的,并没有听清楚。
直到他们都走到城门,千澜才回神,踢脚跟了上去,视线一直落在少女扶着的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少年就是年少时候的帝临渊。
此时也不知是怎么了,身上的灵力紊乱,气息羸弱得可怕。
有那个男子带路,果然守城的人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就放他们进去了,千澜一路跟着他们,从他们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少女叫月栀,她并没有说那少年的名字,可千澜还是从旁边看到了那少年的容貌,除了比现在的帝临渊稚嫩了一些,那就是一个模子里可出来的。
进了城月栀谢绝了男子帮她,带着帝临渊找了城中一个偏僻的客栈,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细心的守着帝临渊。
千澜现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月栀。
这个少女被帝临渊这般珍藏着,她是谁?
这个疑问就像是一颗种子埋进了她心底,不知什么时候会生根发芽。
她还想在看下去,可是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场景骤然陷入黑暗。
在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帝临渊那张冷艳的脸,蓝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见她醒过来立刻往后移了移,避开了和千澜视线相交。
“你看到了什么?”
千澜撑起身子,莞尔一笑,“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那个叫月栀的女人…
帝临渊目光闪了几下,一掀袍子坐到了千澜旁边,侧着脑袋看她,“我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的画面。”
“是么…”千澜低喃一声,在她心底,帝临渊已经影响到这么深了么。
四周依旧是黑乎乎的,只有他们这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如同那次在魔殿中,整个世界好似就只剩下他们一般。
她是被帝临渊强制性拉出幻境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黑乎乎的搞毛线啊!
大约是在幻境看到了什么,帝临渊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时不时拿眼神骚扰一下千澜。
至于帝临渊看到什么千澜一点也不在乎,她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是什么地方?”和失忆的帝临渊独处她压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这货不说话的时候,那眼神嗖嗖的,好似刀子一般。
“不知道。”帝临渊回答得特别的简洁。
“…”她是高看了这货。
“滴答…滴答…”如水滴坠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四周的场景再次变换。
还是在幻境中?
这是一座宫殿,他们站的地方正是宫殿的正中央,旁边是一个水池,水池中央有座人形雕像,水滴落的声音正是从那雕像手中的瓶子里滴落出来的。
水面被激起层层的涟漪,映着穹顶的照明珠,波光粼粼。
这个地方她也没有见过,这是哪儿??
帝临渊却好似很熟悉一般,神色肃穆,抬脚就往殿门去。
一打开殿门就是刺耳的厮杀声,有人在求饶,有人在呼喊。
千澜微微惊讶了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前方帝临渊的背影挺得笔直,可身上的气息却犹如来自无间地狱,阴森骇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城楼,四周是无数的建筑,可那些地方都被鲜血染红,城楼下的广场上更是堆满了无数的尸体,还有人在浴血奋战,似乎在守卫着这个城楼。
可是围攻的人很多,那些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不过眨眼的时间城楼就被攻陷,守卫在城楼前的人缓缓倒下,那还没来得及喊出的话就那么僵在了嘴边,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