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看清挟持自己的人长什么样,真当她云千澜是那么好欺负的?
男子后背突然一亮,心底窜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预感还没落下,手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怀中一空,那个在他眼中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从他手中逃了。
冰殿突兀的出现了雨幕,砸在他身上如同硫酸一般,迅速的腐蚀着他的皮肉。
雨幕几乎遍布了整个冰殿,他根本避不开,雨水透过布料渗透到里面,他能听到皮肉腐蚀的嗤嗤声。
千澜站在雨幕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子,“你当我云千澜是什么人,敢挟持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男子看着化为白骨的手掌,苍白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激动,好似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事。
魔族的人向来这么变态,千澜已经习惯了,她移到祭台下方,想了片刻还是跳了上去。
殷萱看到千澜脸上的嘲讽之色直接转换成了怜悯,看得千澜莫名其妙,她看错了还是殷萱脑子出问题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千澜蹲下身子想去看长孙浮,却被殷萱挡住了,她不解的看着殷萱,搞什么?
殷萱拂开千澜的手,在她不解的注视下拿过她身侧的那盏灯,放到她手中,幽幽的道:“九魂灯,可凝魂聚魄,长孙浮本该魂飞魄散的…天命不可违,一样的结果…”
九魂灯很凉,比四周的冰还要凉,千澜拿在手中犹如拿着一个自动制冷机,灯芯上萦绕的紫色光芒越发的浅淡,好似下一秒就会灭掉一般。
殷萱视线一直盯着灯芯,微弱的光芒自爱她死寂的眸子里跳跃,惊不起丝毫的波澜。
“哥,你看,所有妄图改天逆命的结局都会回到原来的结局,而…”殷萱顿了顿,看着千澜,缓缓的笑了起来,凄美而怜悯。
“你想做什么?”帝临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殷萱,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沉。
千澜仰头看他,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帘和光洁的下巴,她知道殷萱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她说话的性子永远是这样,她要怎么猜得透?
“我能做什么?偷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代价我该付了,哥,希望你能将我和长孙浮葬在一起。”殷萱声音轻柔哀伤,像是一个生命垂危弥留之际的人,“算了,想必他应该不想和我在一起才是,你还是带我回母亲身边吧。哥,其实我不恨你,只怪…我自己不够好,留不住他的视线。”
千澜越听越不对劲,帝临渊和殷萱的关系她心底隐隐有数,可是这话怎么像是要死了的节奏?
殷萱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长孙浮虽然气息微弱,可也还没死啊?
“萱萱…”帝临渊似乎想要说什么,殷萱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
“哥,你不用说了,我决定好了。”她伸手抚摸着长孙浮的侧脸,眼里满满的不舍与爱意。
好一会儿她收回手,定定的瞧着长孙浮,话却是对千澜说的,“云千澜,我们算半个朋友,所以,请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我哥。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帝妗萱,帝临渊的亲生妹妹。”
千澜傻乎乎的点了下头,又觉得有些不对,摇头道:“你这是交代遗言的节奏是要做什么?长孙浮又没死,你用不着殉情啊!”
殷萱嘴角蔓延起一抹苦涩,视线落到九魂灯上,“这些年长孙浮的灵魂越来越弱,即便是九魂灯也救不了他,待那紫芒消失就是长孙浮魂飞魄散的时候,我怎么能看着他死…”
千澜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这玩意和长孙浮息息相关?
“哈哈哈,凰诀…”疯狂的笑声从那边传过来,千澜回头就看到那男人仰头大笑,脸上露出森森白骨,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凰诀现世了,凰诀现世了。”
“你们走吧,从那边一直往前,就能出去,这个男人我会帮你们解决的。”殷萱扶着长孙浮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帝临渊跟前,“哥,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帮我照顾好他,他醒过来后,不要和他提及我。”
帝临渊沉沉的看着殷萱,最终将长孙浮接了过去。
“你在胡说什么!殷萱…”千澜怒气冲冲的大吼一声,雨幕顿时加大了几分。
“保重。”
千澜陷入黑暗的时候只听到这两个字,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中隐含着长长的叹息,让她心底一阵闷痛。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脖子上隐隐的疼痛告诉她,她是被人打晕的。
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帝临渊就没有别人,所以她睁眼就看到帝临渊举着那把批量生产的长剑对着长孙浮笔画,吓得她迅速的清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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