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眼中有一抹异色,阙锦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敌人。
要真论他们的关系,怕只能用亦敌亦友来形容了。
“那根簪子呢?”千澜猛的想起阙锦送给她的那根簪子,这玩意好像很贵重,可不要掉了才好。
帝临渊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不知从哪儿来的怒气,“你就那么喜欢那根簪子?”
“没有,那是阙锦的东西,看上去很贵重,我可不想欠他什麽,还在你那儿吗?快拿来,等见到阙锦就还给他。”
千澜赶紧否认,好吧,她其实是很喜欢那根簪子的,等她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反常,赶紧闭了嘴不在说话。
那簪子当然贵重,帝后之尊的信物,能不贵重吗?
帝临渊翘着唇角,从怀里摸出一个手镯,倾身扣在千澜手上,“簪子我替你还给他,等有时间我在去给你寻一支。”
千澜傻眼的看着帝临渊扣在她手腕上的手镯,像是玉石打造而成的,但又不知是什麽玉石,通体是殷红色,一贴近肌肤,就有丝丝的灵气往体内窜,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这是什麽?”千澜转动了下,想取下来,却发现刚才还有些大的镯子此时已经自动缩小了,刚好她手腕这般大,想取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普通的手镯的而已。”帝临渊不在意的道。
普通的手镯…
是她的世界观不对?这玩意一看就不是什麽普通的东西好不好?
“帝公子,你又在打什麽主意?我告诉,士可杀不可辱,我决不会为了一个镯子折腰的。”千澜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双灵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帝临渊。
红衣卓越的人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千澜不得不承认,帝临渊真的是个能让疯狂的男子,这样的出色的男子她喜欢上他并不觉得可耻,只是帝临渊…不是她能掌控的,这个男人冷血无情的程度也不是她能焐热的,她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看到千澜眼中的抗拒,帝临渊心底蓦的一沉,她竟然怕他!
“你好生休息。”帝临渊扔下这句话拂袖而去,千澜明显感觉他在生气,只是他又生什麽气?
这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帝临渊刚踏出房间就对上缓步走近的归涯,归涯顿住步子,似笑非笑的将帝临渊上下扫了一遍,“你穿这衣裳确实更适合,血腥与杀戮。”
帝临渊沉着脸大步从归涯身边跨过,归涯回身看着帝临渊的背影,直到帝临渊的身影快消失了,归涯才动了动唇瓣,没有声音溢出,可那边的帝临渊的身形却是顿住,猛的回身掠向归涯。
空气中红影一闪,在出现他已经掐着归涯的脖子,蓝眸中蕴含着一股暴戾,好似下一刻就要将归涯撕碎一般。
“你怎么知道的?”帝临渊死死的盯着归涯,一字一顿的道。
归涯面色正常,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偏了偏头,“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帝公子,你为什么非要逆天而行呢?”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分,我会让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帝公子放心,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不过…那个丫头你最好别妄动,她若是死了,会很麻烦的。”
“她不过是个有点机缘的人,死了又如何?”帝临渊神色冷淡松开归涯,语气中有几分不屑。
归涯整理了下衣襟,往后退了退,眸底闪过一抹晦涩,“能拥有凰诀的人,帝公子以为她真的只是有点机缘之人?帝公子别忘了,凰诀是何物!”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帝临渊才拂袖匆匆离去,归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推开旁边的门进去。
千澜正倚着床头,出神的看着手镯,归涯进来一眼便看到千澜手腕上的手镯,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徒儿,你这一副死了相公的模样做什么?”
千澜快速的将衣袖放下,挡住了手镯,抬头瞪向归涯,转瞬就换上一副笑吟吟的脸,“徒儿这不是担心师父吗,你要是死了,我这做徒儿的当然得给师父准备口好棺材。”
归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为师就喜欢徒儿这没心没肺的样子。”
“比起师父,徒儿甘拜下风。”
“名师出高徒,应该的。”归涯赞同的点了点头。
千澜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心底早已经将归涯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归涯平日里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呢?自恋,无耻,还恶劣。
有这样的师父,当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