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看着他熟练地在本子写着东西,突然就有一些感动,他觉得一个对自己工作认真负责的人不应该就这样白白地死去,而且,医生也不愿死去,他想要的,是回到罗马帝国,然后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
等到问完了这些床上静养的人之后,医生又走到了那些聚在一起闲聊的人群当中,跟着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又回到了叶陵的身旁。
这一趟流程完成,需要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虽然只是说说话,但是其中的工作却也繁重劳累。
“走吧。”
“去那里?”
“验血室。刚才我问问了他们,好像还真有丹田一说,这就说明你没有骗我。不过,你们东方的医学真是太落后了,总是要搞出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出来,好像凭着这些就能把人的病治好似的。”
叶陵本想跟他交流一些东方的修道之学,但是一想到那些泡在水里的尸体以及那些用来解剖的刀,他就没了这些想法。
医生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他总是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以及双手可以触摸到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西方医学的特点吧。这种差别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的清楚的,叶陵也不想白费那个力气。
跟着他来到了验血室,医生让他随便坐。
这个房间的面积相比较于刚才的住院室小了很多很多,而且这里有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金属的,叶陵还看到了一个红色的长方形的盘子,在这个盘子里面放着很多的形状各异的刀,长不过一拃,宽不到一指,细长,如柳叶。
这些柳叶刀锋利无比,即便是静静地放在那里,也能看到其中闪烁的寒光。
“那是手术刀,你用不上。别摸!还没消毒!划破了手纸就麻烦了。”
叶陵听到了他的话,也就没有拿起刀,但是他的手掌还是在空中抚过,并没有感受到刀伤的毒气,不仅没有毒气,连杀气都没有,除了一丁点儿的死气之外,再无其他。死气是完全正常的,杀猪的屠户所用的杀猪刀上面也带着死气,平常的猫猫狗狗看到那些屠户都会主动绕着走,就是怕这个。
“过来,坐下。”
医生手里拿着一个淡黄色的胶皮管,皮管的一端是细长的针头,另一端则是一个玻璃管,晶莹剔透,很透亮。
他把一个皮筋捆在叶陵的小臂上,然后猛烈地拍打了几下,很快,叶陵手臂上的青筋暴突起来。
“这是什么?酒吗?”
“嗯。”
医生大概是觉得很难跟他解释清楚酒精和酒的区别,遂也就顺着叶陵的思路说下去了,“这是用来消毒的。这里的条件太差,只能用酒来代替了。”
叶陵点点头,中原的大夫们也常常把酒倒在皮肤上,看来也是为了所谓的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