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透露出来的意思,梁剑棠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在这种形势下,他也不能就这么坦然接了这份任命。
他最想弄清楚的,还是当年的那一场诛九族的灭门惨案。
如今当面问起当年的事情,他心里的怒火依然还是那样强烈,只不过,他已经能够很好地克制住了。
楚天舒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问道,“你在我面前敢这么直接问这个问题,你说,我是该杀你呢,还是该诛你九族呢?梁爱卿啊,你总是喜欢给朕出难题啊!”
梁剑棠单膝下跪,同时双手举起了手里的那一柄已经锈迹斑斑的宝剑。
这柄宝剑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同时,也沾上了梁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鲜血。
“皇上若是真的想要杀了末将,就请用这把剑来杀吧!”
楚天舒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贺州总督,心里也十分气愤,但是在表面上依然还是面如平湖,这个时候,跟他吵起来,终归是不明智的。
大楚朝野上下,又有几个人能够担得起这份重任呢。
“都说做官做到了一定程度,就都修成了精,知荣辱,懂得进退,可是朕在你的身上,可丝毫看不到这些成精的迹象啊。”
“末将只是大楚边疆的一条恶犬,并不是什么妖精。”
楚天舒走过去,然后弯腰,双手将他扶了起来,“你不是妖精,朕当然知道,但是当年的事情,朕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多少,不然……我也不会在玄云宗的后山给藏起来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你比我更清楚才对。”
梁剑棠愣了一下,然后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是末将唐突了,请皇上治罪!”
二十年前,现在的楚天舒也不过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他又懂得什么,更不会知道些什么。
他说的没错,要说知道的事情更多,了解的情况更细,那个人也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你若真觉得自己唐突了,就应该去长城上督促军队,打败对面的那群鞑子,而不是在这里暗暗自责。同时朕也答应你,这件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们梁家的事,虽然尘封已久,但是该怎么办,朕心里也自然会有分寸,这一点,你放心就是了。”
梁剑棠猛然抬头,“皇上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梁剑棠是武将,更是大楚长江以南的常胜将军,以“奇袭治敌,穿插致胜”的手段而闻名天下。
至少在大楚,以及周边的国家当中,梁剑棠这三个字,就代表着恐怖的战斗实力和极端的武力威压。
西南多山,江浙多水,在山林和湖海两方面作战,都游刃有余,这是梁剑棠活了四十多年,最大的骄傲,同时也是他能够为梁家鸣冤昭雪的最大底气。
但是这些东西,却并不能让他坦然接受这次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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