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空隙可以看出,其剑眉入鬓,金色的瞳孔好似骄阳在闪耀。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象罢了,他本人并没有半点修行者该有的气势,好似一个寻常的凡人农夫。只是,那烂陀寺高及数千丈,到了这里常人早已是喘不过气来,他可却轻松的好似在自家的后花园迈步。
一阶又一阶,石阶虽高,终有尽时。
此人最后一步,轻松迈上了那烂陀寺石门前方的平坦石台。地面光滑如镜,此人用手梳理了一下乱发,露出了如大理石雕刻一般的深刻容颜。
额头高高隆起,双目深陷,鼻梁挺直,嘴唇薄如刀锋,双目顾盼之间,宛若天神在世。虽然没有半点修行者该有的气势,但那烂陀寺的两名知客僧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连话也说不连贯。
“贵客,贵客来,来我们那烂陀寺,有,有何贵干?”在这一刻,那两人仿佛回到了尚未修行的幼年,面对虎视眈眈的猛虎的那种恐怖到极点的无力感。
此人没有开口,他仰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那烂陀寺那高耸的牌匾。三联式的石牌宽三十丈,高及五丈,中间的部分上是蝌蚪文书写的那烂陀寺。历经数十万年的风吹雨打,这石扁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那烂陀寺。沧海桑田,百年准备,就只为了今日。”此人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接着,此人向两名知客僧咧嘴一笑,双袖拂出,两僧眼神猛然呆滞,紧跟着七窍不断的冒出黑烟,浑身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最终化作了一具黝黑的骨架。
“无天前来拜山!”声如雷震,响彻百里。黑袍人手掌一翻,一根黝黑的戈矛出现在手中。在长戈出现的瞬间,天空为之一暗,周遭的光线尽数被这长矛吞噬。
光线扭转,无天俊伟的身影变的好似妖魔一般古怪。长戈向前一划,虚空中波纹荡漾,那烂陀寺的山门牌匾轰然倒塌,碎裂成拳头的大小的石块,整齐之极。
自那烂陀寺建立山门以来,从无一人胆敢做出这种攻击。这,意味着,势不两立。无天驻戈而立,好似下凡的神将。
那烂陀寺实在是平静的太久了,受到这种挑衅,竟未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等一些和尚走出山门察看是,方才发现山门的匾额,竟被人击得粉碎。
“啊啊啊!”惨白的脸色配合着惊天的惨叫,使得那烂陀寺的前院乱做一团。无天微笑而立,只是,那笑容经过光线的扭转之后,诡异无比,好似魔鬼般狰狞。
过了一会儿,那些惊慌失措的僧人总算是看到了傲然而立的无天,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两句骨架。
“是他,是这妖人,超度他吧!”
十七八个和尚各自施展术法,刹那间,金光乱飞。有先天一气大擒拿,幻化出巨掌凌空拍下;有施展戒刀,森寒的刀气破空斩来;有施展剑气,一道道剑气锋芒四溢,回旋绞杀。这些僧人人数虽多,但彼此之间毫无配合,甚至那刀气和剑气在半空中彼此碰撞,消散一空。
无天看的想笑,微微摇头,低声道:“就是这样一群家伙将我的祖辈赶出了中土,当真是不可思议!”
言罢,无天悠然抬腿迈步。身形一动,在后面拉起一溜的残影。长戈扫处,那些僧人无一合之将,十荡十决,弹指成灰。
这些和尚有几个已经结成舍利子,成就罗汉果位,可是在长戈之下,他们脆弱的宛若婴儿,数十年苦修当不得无天轻轻一刺。
轻松灭杀诸僧,无天纵声长啸,战意冲霄而起,使得那烂陀寺的诸多高手霍然一惊。之前,无天放言拜访,并未被圆悔、法性等人放在眼里,只当是那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前来挑衅。而如今,无天的气势明白无误的告知众人:睁开你们的眼睛,不要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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