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西面,此时早已经是火光冲天,人喧马鸣,中军大帐的四周也是一片混乱,大部分人才刚刚醒来,便是动作迅速的,也不过和庞仑一样,刚刚穿好甲胄。
那些发狂的战马冲到这里的时候,大部都已经朝着南北没人的地方散去,剩下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还是具有不小的威力。
虽然有长枪搭成的拒马和谷可成,郝摇旗的亲卫全力阻拦,但是发狂的马匹还是冲了进来,顺军的中军大帐顿时也被搅得大乱。
谷可成和郝摇旗便是在睡梦中被轰隆的马蹄声惊醒了,两人同样都来不及披甲,便走出了营帐,此时都显得有些狼狈。
而看到了西面营寨的浓烟和火光,又听到了接连不断的呼嚎惨叫声从那里传来之后,这两个战场老将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军的喊杀声,军号声越来越近,谷可成和郝摇旗一面披甲,一面让亲兵收罗中军附近的兵马,甚至还想将大营最东面的数百兵马也收罗到中央。
若是成功,或许还能一战,最起码也能从容撤退。
不过,局势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乐观,随着东面和南面的两路明军,三百余骑也同时发起了偷袭,整个顺军大营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个时候,便是那些没有受到战马冲击的顺军,也大都还在忙着披甲,找兵器,还有寻找自己的战马。
庞仑刚刚爬上一匹战马,就被谷可成的亲兵拉了下来,然后押到了这位顺军前锋营制将军的面前,郝摇旗暴脾气一上来,一把抓起了庞仑,大喝道:
“狗\/娘养的,你给老子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些明军不堪一战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将军,将军,我也不知道啊!”庞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求饶道:“将军,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明军都是溃兵,不可能有如此战力。”
庞仑哪里敢承认周世显的强大,要是认了,他可就是谎报军情了啊。如此局势之下,谷可成和郝摇旗不可能让他活着。
“你不知道?”郝摇旗怒火中烧,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庞仑踹翻在地,“那一定是你这个狗日的,故意设下圈套设计我们。”
“说,明军到底有多少伏兵?”谷可成也忽然上前,眼神凶狠,厉声质问道。
“不是......”庞仑还没说完,就被谷可成一脚踹倒在地了,顿时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但他顾不得这些,又连忙爬起。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谷可成抽出的顺刀猛地朝着他挥来,只得赶紧改口:
“两千......两千,明军有两千伏兵......”
“还不说实话?”谷可成直接把刀架在了庞仑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了滴滴血珠。
“五千,周世显设下了五千伏兵,皆是京营精锐,其中骑兵两千,皆可以一当十......”庞仑又赶紧改口道。
谷可成听了,这才满意,郝摇旗还有些迷糊,听着这些数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