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气更是增长,许多火枪兵甚至因为操作失误,忘记装弹,或者是通条滑落,直接将火枪往肩上一挂,便拔出腰刀,冲了上去。
明军的军阵此时也开始被冲乱,两军混战在了一起,顺军阵前堆满了人和马的尸体,血水漫延一地。
翁大杰和孔涛都在拼命控制着阵型,维持着冲杀的军阵,但是阵前人喊马嘶,所有人的脸颊上,汗水血水黏糊糊地混合在了一起。
只是,这些细枝末节,此时已经无人注意,明军在拼命冲杀,毫不畏惧,顺军抵挡不住,开始溃退。
“杀!”翁大杰手中的旗枪猛地刺出,朝着他侧面士兵冲来的一匹顺军战马痛苦嘶鸣了一声,随即又被五六个长枪兵一齐用力,刺死在了阵前。
不过,这匹无人驾驭的受惊战马,狂奔乱窜间的巨大力量使得三支长枪从中间啪啪折断,包括翁大杰在内的五人被带歪,一起摔了出去。
但他们顾不得疼痛,也不再理会那匹受了重创,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战马,随即将腰间的顺刀,甚至是短斧拔出,马上又冲了上去,汇入了前冲的军阵之中。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来不及思考,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意识里只有一个字——“杀”!
“杀,杀,杀!!!”
近千名明军战兵如同潮水般拍了上前,不断吞没面前的顺军士兵,阵线前方不少地方依旧长枪如林,一丛丛刺出,又收回,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具具尸体,一条条汇聚成溪的血河,令人望而生畏。
都说满洲八旗兵不过是吃饱喝足,领了足额军饷,身披两层坚固甲胄的明廷边军,这话其实一点没错。
这些在九边混战了几十年,养蛊一样存活下来的士兵军官们,一旦吃饱喝足,军饷装备不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将是惊人的。
翁大杰和孔涛冲着冲着,已经冲到了阵前,很快就趟过了尸山血海,这些毫无指挥的顺军溃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有人都是一脸血污,都在喘着粗气,手中紧紧握着已经卷刃的刀枪,有的甚至连短斧都砍崩了。看着背对着他们往其他方向逃窜的顺军骑兵,这个时候才忽然察觉到了手脚的酸痛麻木,甚至是失力。
谷可成和郝摇旗领着几十个亲兵冲来,损失了半数人马,还是无法突破明军的阻击,只能调转马头,改走坑坑洼洼的田间,往东面而去,沿途不少战马踩空摔倒,消失在了田野之上。
明军此时已经停止了追击,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些四散而去的顺军溃兵,身影越来越小,马蹄声也越来越微弱。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视野也变得清晰了,东面旭日正在升起,染红了天际,一抹朝阳撒下了田野。
他们的身后,数百具尸体倒在地上,还有仍在蠕动挣扎的战马,发出了灰灰的惨嘶声,血水顺着沟壑流向田间。
谷可成和郝摇旗身边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很快消失在缓缓上升的旭日光辉之中。南面二三里之外的顺军营地上,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