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间新的泥瓦房正拔地而起,周围的许多农夫都来帮忙,而士兵们的家属,也在其中。
张洪安排手下的军官带着新兵们列队训练阵型走位之后,便亲自来查看军营的建设情况了。
最开始建的是士兵们的住所,如今就差盖瓦了,其他工程已经基本完成。有家室的和没有家室的士兵分别住在相对的两边,光棍士兵十人一间,有家室的独立一间。而住房情况也不一样,房租同样也不相同。
这是周世显人性化的一面,也是他市场化的一面,他发那么多军饷,士兵的伙食也是免费,有家属的还供应基本的口粮,自然要从某些方面收回点成本。
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是为了当包租公,只要收回建设成本,分给他们的住所就不会再收房租了。
周世显下令招人来修,而不是用士兵,是为了让士兵加紧训练,所以才让张煌言这个大军的总训导官和后勤总指挥使负责招揽各个军营附近的农夫,泥瓦匠,还就近从当地乡绅官吏的店铺中购买物资,花费不菲。
当然,这也使得大军和这些地头蛇的矛盾有所缓解,既然有钱赚,那很多事情也就很好谈了,原本他们因为周世显强占了周围的不少抛荒地,心怀不满的,如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损失不大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其实,这些抛荒地原本就因为肥力不高,佃户逃荒和战乱等问题,许多年没有耕种过了。现在就算重新开始平整土地,肥田,前面几年的产量也不会高。
但这些乡绅官僚们看着自家地被一群丘八占了,哪里咽的下那口气?若不是打听到了那是驸马的兵,恐怕就不是心怀不满那么简单。
而周世显本着“应占尽占,能占就占”的原则,一点也没有客气。他知道这些人不敢惹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的社会运行准则,他是驸马,这就是最大的依仗,告他,就是告崇祯,李邦华也是他的人,没有谁的奏章能被递到崇祯的眼前。
士兵们的营房修建好之后,被银子招募来的农户,泥瓦匠们还要修建训练场,以及被褥军服,武器锻造的工坊,修缮周围荒地水利的工作,周世显则打算交给新兵。
没有经过满清的屠城,受到战乱和天灾的影响也比较轻,南直隶的人口依旧十分稠密,用工也便宜。在这样的时代,人是最不值钱的。
除此以外,周世显还打算每一个军营修一个小学堂,到时候请传教士,工匠和书生来,把这些纤夫的孩子中,有天赋的一部分培养成官员,工匠和科技人才,那将会是一股永远忠诚于他的核心力量。
而那些被褥军服工坊,荒地,是安置士兵家属们的地方,武器工坊,则是为即将请来的工匠们准备的。
周世显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男人当兵,那就是当牲口练,女人干活,就当男人用,孩子学不成手艺,也读不了书的,就去种地,帮女人干活。
土地虽然不多,只有一千多顷,但七千多有家属的士兵,平均每家都有能分到十几亩,产出除了交什一税以外,收成还是很可观的。
他需要把养军的成本降到最低,并把这支军队的方方面面绑在一起,确保他们的忠诚可靠,也确保他们的战斗力。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土地还有更多,只是暂时没有借口抢而已。
张洪看完营房的建设之后,又去了后勤队,几十个后勤队成员正准备到附近去购买物资,米粮盐肉,都在他们的采购范围之内。
士兵们如今保持着三日一大操,两日一小练的训练强度,需要补充足够的盐分和油水,这些物资只能从附近采购。甚至还有一些乡绅看到了商机,主动和后勤队总管联系,要定点供应的。
视察了一圈之后,看着焕然一新的军营,张洪心里很满意,然后便喜滋滋地回到了被暂时用作训练场的抛荒地,各级军官正在协调那些新兵站队列,走阵型。
这些纤夫原本就有组织,纪律性也很好,现在虽然被打散了,但在军官们的军棍和口号之下,很快就适应了新的队伍,训练也进步极快,体现了纤夫作为兵源的优良性。
就是现在还没有统一的军服,除了一些刀枪和盔甲以外,其余的装备都没有下发,士兵们还是穿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还是缺点什么。
“营官大人,张总训导官来了。”张洪的亲卫忽然来报。
张洪一听,微微一怔,然后立即转身,朝着张煌言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