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瓷盅里越来越少的汤汁,天青勇剑眉轻挑,难道说……
艰难的咽下最后一口,洛冰鸾将春兰递到嘴边的梅子含在嘴里,躺在软榻上,好半响才缓过气儿来。
赵公公接过瓷盅,回身放进加了锁的食盒中,侍立在一旁,并没有如天青勇所料的立刻告退离开。
天青勇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可他不知该不该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惟有望着软榻上闭门休憩的洛冰鸾出神。
……
八爷府上,
太子被废,储位虚悬,朝堂上,八爷党风头日盛,那些以前不屑的、诽谤的、弹劾的朝臣亲贵们,最近却是想法设法的在找机会,和八爷天青睿套近乎。
手握实权的聪灵公主与九爷大婚在即,如今十四爷天青勇的归来,让这股趋炎附势的洪流愈发喷薄而出。
老八天青睿站在窗口处,听着不远处院墙外的喧嚣吵闹声,唇边浮起一丝少见的冷笑。
自己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也许,曾经立誓出人头地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等到这一刻的来临,自己反倒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父皇依旧康健,她依然安好,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九哥,刚刚我去鸾儿府上,碰到赵禄那奴才。父皇赐什么药给鸾儿?有用吗?”天青勇好不容易向老十他们汇报完南下好玩的事儿,抽出空挡对对面默不作声低头算账的天青啸问道。
天青啸闻言,抬头看了天青勇一眼,依旧低头看账。
过了好半响,天青啸才将账册合上,搁下手中的笔,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对老十四道:“父皇打从前天起就派人每日定时定点的给鸾儿送药,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天青啸的语气带着担忧与伤痛。
天青莽和天青勇闻言,都不做声了,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八爷天青睿悠悠然转身,道:“鸾儿不可劳神费思,大家去她那里都多注意着点儿,尤其是老十!眼下局势不明,还是不要再把她扯进来的好。”
老十四天青睿闻言点头,“我省的。”
天青莽嘟囔道:“我怎么都觉得那药有古怪!按说,赵禄那奴才将药送到即可,可他非但一直盯着,还要一直守着,等鸾儿服药半个时辰后才回宫复旨。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儿吗?鸾儿多大了,难道她还不懂得良药苦口?”
“这……”天青啸是关心则乱,只是替鸾儿苦。
八爷天青睿和十四天青勇此刻则是低头不语,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
“八哥,父皇让大哥守着老二,会不会有什么深意?”天青勇适时的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天青睿表情动了动,不复悲伤,但还是淡淡的,坐下说道:“大哥身为皇长子,理应为储。不过,经此一役,父皇只怕心头一直有根刺儿。很多事,急不得。”
“大哥不就是生的早吗,论才干人品口碑,哪一样比八哥您强了?”老十天青莽哼哼着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