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记者们听了,一瞬间都有点怔忡,场面顿时冷了下来。<-》一旁的孙院长趁机道:“各位有什么关于医疗救助方面的问题,请尽管提出来。如果没有,那么今天的参观就到这里。谢谢各位的配合。医院准备了工作午餐,请各位与医院同仁一道用……陶太太也辛苦一上午没有休息,各位体谅下。多谢。禾”
孙院长如此一说,记者们也不便再难为静漪。图虎翼便让负责安全的卫士们上前来,记者们也就散了。
“好厉害的记者。”雅媚道。
静漪也摇头,说:“还好预料之中。”
预料到记者会穷追猛打,她也不难体会这种心情。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伤兵和家属仍然觉得艰难。有良知的记者,不管属于哪个派别,逼问一些他们想要知道的,情理之中。
她也不知道如果陶骧在这里,会不会做的更好。
雅媚见静漪情绪似有点低落,忙拍拍她的肩膀,转而对孙院长微笑道:“我们不耽误您工作了,孙院长。”
孙院长送她们上车。
静漪也同孙院长客气了一番,请他早些回去,才转身上了车。
雅媚在车上才好卸下伪装来,拿了手帕拭着额上的汗。一上午陪着静漪马不停蹄,她腿酸脚软,“你怎么都不知道累的?好几次想提醒你停下来歇一歇,你都不看我一眼……在写什么?”
静漪正低了头,拿着钢笔在她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写着,“随手一记,我怕我会忘。妲”
静漪合上笔记本,对雅媚温柔一笑。
雅媚片刻失神。
“二嫂?”静漪叫她。
“嗯?”雅媚轻咳了一声,一对美目在静漪周身一转,笑微微地道:“要叫我说,你这回出洋……难怪老七要左一个张妈,又一个秋薇的派去陪着你。是我呢,就绝不能放心大胆地让你独个儿离了我三步远。”
静漪看了眼前排坐着的图虎翼,微微瞪了雅媚一眼。雅媚会意,却仍微笑着。
图虎翼手臂吊着,绑在颈后的绷带结儿看上去很触目。
静漪从认得虎翼起,印象里他就是个总是很硬朗的汉子,真想不出来他也会受伤……就想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假如,眼前受伤的那一个,是陶骧的话,又会怎么样。
她想到这里便攥紧了手。腕上的镯子往下滑,卡在小臂中央。
“这镯子断的可惜了的。老七拿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没得救了。去了好多家银楼,到底是天祥金楼那几个老师傅镇得住,想了法子来弄好,如今看起来很是别致有趣。特为地打造,也未必能打造成这样的。”雅媚拉了静漪的手臂,细细地看着,又推远一些。忽而低了声,“老七呢,有时候也有点意思。”
她倒也不说陶骧哪里有意思,放了静漪的手。
静漪沉默片刻,说:“二嫂,我们去喝杯茶好不好?”
雅媚点头,说:“也别寻别处了,就家去,到你屋里坐坐,给我泡一碗雪芽吧。这时候我们去哪儿,都得惊动些人。做陶家人儿要说有什么不好,大概也就是这点儿不好。”
“去七号。”静漪吩咐司机。
“去你们的私邸?我倒是一直想去看看。”雅媚微笑。显然也听说过七号的种种。
静漪下车,同雅媚一道进了门。
丛管家见两位少奶奶突然来了,忙出来打点。静漪倒不用他伺候,只吩咐他让人&#;摆了茶点就好。因看到丛东升身边跟着的冬哥,静漪还问到草珠母子怎么样了。
冬哥忙答:“好的很。劳少奶奶动问。”
“让她带孩子来给我瞧&#;去,我出去了没见着。”静漪说奶奶……”冬哥似有点为难,但静漪并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走在了前头。
丛管家便对冬哥摆摆手示意他快去。
静漪回身不见了冬哥,也把丛管家打发了是那个闯祸的丫头?”雅媚问。
“是呢。那孩子生的讨人喜欢的很。”静漪说着便微笑了。
雅媚看她,也笑笑。
&;&#;不少花木,的确是新植的。虽说为了美观,看上去也都有年头了,大约总不是自幼苗便在此处生长的缘故,形状多有点怪。她看着看着,未免叹息。
“看样子花匠还得花些工夫修整。”雅媚也看出&#;,望着外面,大约只有半池垂柳还算好,“许是时气不&#;就糟践了这么多的花木?特为地毁,也得毁些时日。”
静漪也坐下,看看外面。想不出原先池边都是什么花木了,只记得一池的荷花,到了夏日开的好……她也有很久不曾来七号了,原本便不熟悉的环境,更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茶点上来了,雅媚端了茶碗来喝。是雪芽茶,她抿一口便眉开眼笑。见静漪端了茶只低头沉思,咳了一声,说:“有&#;探听的,只管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一样,你想知道有些什么,我可不知道。”
静漪掀开了茶碗,望&#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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