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说道,“娘娘有此心,但沈贵人她们,却未必能体会到娘娘这份儿心意。”
“奴才担心,她们不仅不会感念娘娘的善意,反而会因此恨上娘娘。”
“尤其是敬嫔,她与娘娘同日入府,又被娘娘压制这么多年。要说她心里没有芥蒂,奴才打死都不信。”
华妃想起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敬嫔虽是她房中的格格,却一直都没向她效忠。
敬嫔并不得宠,皇上常常一两个月才去一回,还比不得齐妃,能沾三阿哥的光。
她那样得宠,当然也看不上除了能忍,别的地方在她看来,都一无是处的敬嫔。
因着敬嫔身为她房里的人,却不肯向她效忠。那几年,她的确给了敬嫔不少羞辱。
现在想来,为皇上这么个凉薄心狠的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让自己双手沾满血腥,真是不值。
华妃这时候也明白,敬嫔是个聪明人,最会明哲保身。
只怕她一早就看出,凭她的才貌家世不能得宠,明白皇上的心意最靠不住,也清楚皇后口蜜腹剑。
可前几日皇上让她协理六宫的时候,她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坦然受了。
难不成敬嫔忍了这么些年,突然不想再忍。以为新人入宫有了帮衬,又自以为领会了皇上的意图,想要借此机会向她报复?
华妃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
“你倒是提醒本宫了,本宫不欲与她们再仇视下去,却也不得不防备着些......”
“敬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身孕,想来也是因为欢宜香的缘故,她或许还不知道这事。”
周宁海说道,“娘娘的意思是,将这事儿透露给敬嫔知道?”
“可敬嫔即便知道了,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周宁海信不过敬嫔,毕竟像华妃这样敢爱敢恨的,一百个里头也难出一个。
他觉得,以敬嫔那小心谨慎又能忍的性子。不敢埋怨皇帝,就只能将怨恨都倾泻到华妃身上。让她知道真相,对他们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颂芝听到欢宜香就觉得刺耳,因为这个,整个翊坤宫的女人都遭了殃。
以前曾听人说过,用羊花泡澡能够解麝香的药性。但是翊坤宫被盯得这样紧,她们哪里敢煮羊花。
话说回来,皇上现在已经变得和公公们无异,这羊花泡还是不泡,又有什么区别。
谁还敢真的怀孕不成......
而对于敬嫔,颂芝觉得周宁海虽是太监,但到底还是副男儿心肠,不懂女人的心思。
颂芝说道,“奴婢倒觉得敬嫔若是知晓内情,会如娘娘所愿。”
“她不像端妃,看似精明,其实是个糊涂人。当初那碗掺了红花的安胎药,奴婢不信端妃不知道。”
“好了。”
华妃不想再提那件事情,刚知道内情的时候。她以为端妃是事发之后,才知晓那碗安胎药有问题,觉得她和自己一样可悲。
可后来再想,就琢磨出不对来。端妃若不是一开始就知情,皇上怎么保证那碗药一定会被她喝下去。
“她活该,皇上也活该,他们都该遭到报应。”
周宁海劝道,“娘娘息怒,太医说了,您最近肝火旺盛,要格外注意,不能再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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