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神色凛然,大约知道周宁海的意思,“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仅凭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高枕无忧。”
虽然日日都想着将大胖橘五马分尸,一刀两断,三刀六洞,剥皮拆骨,凌迟处死......
但为这样的人陪葬,实在太不值当。
百官希望宝座上坐着的,是个性格软弱,天资不高,好拿捏的皇帝。
这样他们就能实现上千年以来,无数臣子的梦想,圣王垂拱而治。
而那个皇帝一定不会是五阿哥弘昼,只会是三阿哥弘时。她年世兰是有多蠢,才会为齐妃母子做嫁衣!
周宁海知道华贵妃是想错了,赶紧解释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指的是寿康宫那位。”
“她苟延残喘这么久,一大把年纪还赖着不肯死。娘娘不如帮她一把,若是染上时疫而死,想来也无人会严查到底。”
因传染病而死的人,尸体都需火化。纵然皇太后之尊,与其他人不同,但事急从权,很多事情也不会细究。
华贵妃也的确心动,这种机会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要是按照顺治的先例,太后想留个全尸都不可得。(顺治遗旨,死后火化遗体。)
“的确是个好主意,省得这条老蛇一直在暗处盯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跳起伤人。”
“而且太后一直不待见本宫,寿康宫只有惠嫔时常过去伺候。皇上就算要怪罪,也不是本宫顶在前头。”
颂芝担忧的说道,“可是宫中并无时疫,若从宫外弄了带毒的东西进来,也不是不行。”
“可如何也不该是太后最先染上,这样任谁一看都知道里面有问题。”
“可要是借其他人传过去,这病一人有恙,染及一室,一室有恙,染及一宫。稍不注意不知会死多少人,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染上。”
“奴婢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娘娘青春正盛,好日子还长着呢,如何能与黄土都埋到脖颈的人置气!”
颂芝当真是怕,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眼前死那么一两个宫女太监,根本就不当回事。
但要是因为不值当的事情,让几千人都有性命之忧,翊坤宫也处于险境之中,她心还没那么大。
华贵妃也是如此,要太后的性命,是想为那个没能生下来的孩子报仇,也是为自己泄愤。
但要是代价太高,华贵妃也不是不能再忍忍。总归不会让她这病,养得太舒坦就对了。
终还是叹了口气,黄金嵌宝石珠子的护甲在黄花梨的椅子扶手上,划出轻细的声响。
“那就先看着吧,若是宫中防备的好,自始至终没有时疫发生。本宫也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她一人的性命,又要其他人一起陪葬。”
“若是不幸,时疫传进了后宫,那便是天意如此,也就怪不了本宫了。”
颂芝笑着说道,“娘娘慈悲为怀,看太后那病歪歪的样,又怕死得很。说不定都不用您动手,她自己就吓死了呢。”
“娘娘不如故技重施,让人给寿康宫的人多强调一番这病的厉害。没有药方染上之后,便只能等死,多少也有些作用吧。”
华贵妃说道,“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你要让太后知道,这不是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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