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戚妍一看到那小点心和奶酪,胃里就一下子翻涌起来。她伸手抚了抚胸口,那翻涌的气息平复一些后,才开始喝汤。喝了约摸小半碗的时候,那刚进到胃里的东西不知怎么的,就冲出来了,呼的一下,涌出口腔。戚妍忙用手捂嘴,以嘴快的速度冲去了洗手间。
她趴在马桶上一通狂吐,胃里刚喝进去的汤全都跑了出来,戚妍一手捏住了喉咙的位置,趴在马桶边喘息。胡妈匆忙地跟过来了,“太太,你没事吧?”
跟胡妈一样紧张的还有那个年轻的女佣,她战战兢兢的藏在胡妈的身后,那张小心翼翼的眼神一直不停的打量着戚妍。
她现在肚子里可是有将近八个月的身孕,要是这个时候出了一点差池,邵允琛绝对会怪罪到她们的头上。
“没事。”戚妍缓缓起身,声音里透出几分沙哑。她从洗手间出来说道:“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胡妈,你先收起来吧,我待会再吃。”她有些虚弱,刚才那通吐,好像把她浑身的力气也抽光了似的。
“太太,要不要叫医生,先生说……”胡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戚妍就摆了摆手拒绝了。
“我没事,就是觉得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我先回房了。”她说完,再次推开卧室的房门,然后将自己塞到被窝里。
只是脑袋刚刚挨到枕头,泪水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为什么每一次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就痛不欲生?她这到底是怎么呢?这段契约婚姻,马上就要到期了,他是在等这个最后的结果吗?彼此不相欠?
她的脑子里汹涌着太多的想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够让一颗心彻底的平复下来。她只是觉得心底很空。
他心底那么纠结,一面是旧情人,一面是现在的契约妻,他不想辜负任何一个人,却又无法做到平衡所有的关系。
谁也不愿做那个最早放手的人,即便握着橡皮筋的的手会觉得累,谁也不愿意松开。她突然有一种彻底放弃的冲动。
当晚,邵允琛没有回来,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讯息,一声不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夜不归宿。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拿出了手机拨他的号码,第一遍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没有勇气了,拨半截就按掉了。
然后,好久仍然是睡不着,她攥着已经被她捂热的机子,再打的时候没有按掉,但里面声音嘈杂,极像是应酬的场合。许久才听到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酒意,“喂?”
戚妍在那一刻,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只听着里面再次传来“喂”的一声,然后轻轻地按掉了结束键。一晚寂静。他没有回电话过来,她也不再打过去。
她歪在床上,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不觉得有多么的困倦,只是头一直昏昏沉沉的,而心却是澄澄的清。
这样晃荡着,天渐渐地暗了,而后又渐渐的亮了,她模糊的看到窗口边的光亮越来越甚,而时间也恰巧走了一个圈。他没有回来,身旁的位置空落落的,就好像自己心底也是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