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人出了饭店,走到了乡政府门前,听见门口的馍店里传出了的士高的声音,声音很大,震得一条街都乱颤。
郭黎明问燕乙:“王冰清咋了把音响放那么大声音?”
燕乙笑道:“亏你还是政府秘书,连这儿都不知道!贾书记上交通局当局长去了,王冰清也跟着到县里去了!这个馍店换了老板了,是毋木泣哩闺女、毋夜叉来卖火烧来了!”
郭黎明问道:“这是政府哩房子,他们不通过政府就能占?”
燕乙:“政府哩东西就是人民群众哩共同财产,谁想占就占。王冰清走哩时候,私下里转让给了毋夜叉。毋木泣、毋夜叉、毋大包都是难惹哩人,政府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谁出头儿去得罪那人哩。唉,你,我张金银哩话儿狠不狠?”
黎明笑道:“有点儿过分。”
燕乙笑道:“过分啥过分?他请我哩意思不过是搁我跟前鬼摆鬼摆!那意思是‘我后台很硬,谁也告不掉!’他心里肯定‘我比你还大哩,还不是吃财政饭哩,都能弄上,你是正规公务员不扯球蛋!’谁不知道他搁文革里表现,那是梓圩公社有名哩造反派!为了升官发财,六亲不认,斗亲戚朋友,连自己老子都不放过!啥东西!”又哈哈笑道:“你还不知道有个经典,张金银哩爹现在岁数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整天就知道背**语录,背完一段,就喊一声‘伟大哩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这句话,我记哩特别清,那是张金银批斗他老子最后时候喊哩口号。”
郭黎明笑道:“真有这号事儿?是不是给他爹批斗迷了?”
燕乙笑道:“肯定!”
着俩人进了政府院子,回房间睡去了。
张金银第二天一早就到外乡赴任去了,是人大副主席。郭黎明出了政府门,想到馍店看个究竟,见好多人站在政府门口,郭黎明想着是上访的群众,再细看,却不是,只见毋夜叉站在馍店门口,张着大嘴脸脖子憋得通红地喊话:“欢迎梓圩镇哩父老乡亲光临本馍店开业仪式。本馍店从今儿个起,改名儿叫‘大奶馍店’!”完使劲儿地拍起手来,街上站的人跟着哄笑,一片笑声中,“大奶馍店”的牌子挂到了馍店门口儿。鞭炮响了起来,音响音量也调到了最大,毋夜叉弯着腰,大声:“欢——迎——光——临——!”
郭黎明看了觉得无趣儿,进了政府院,想给齐辉汇报,却见燕乙也在那儿站着,笑得两颗大金牙金光闪闪,郭黎明问道:“燕乙哥,她咋起了个恁日怪个名儿?”
燕乙笑着:“你不知道王冰清卖馍时候,街上人都叫她馍店‘二奶店’,毋夜叉为了跟王冰清有区别,特意起了这个名儿!”
郭黎明一听有点恶心,:“她自己可不像都恁好!”
燕乙笑着:“她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跟她男人扯天吵架,男人过不下去,又不敢跟她离婚,外出多年都不回来。她搁街上混了这个混那个,长哩倒是有几分礀色,就是干部们不敢上,怕沾上脱不了!这个女人平时好吃懒做,就知道打麻将,现在搁政府门口开馍店,我看居心不良!不定会闹出啥动静哩!”
郭黎明到了齐辉办公室,给齐辉了这事儿,齐辉无奈地:“我早知道了,木办法,由她去吧,只当木看见。”
郭黎明知道张金银曾经仗着自己的黑涉会女婿教训过毋木泣,张金银这次上外乡去了,毋夜叉再怎么闹,也烧不上他,想让他再整她,恐怕不行了。
毋夜叉站在“大奶馍店”里,齐耳的短发,店里放着的士高,双腿随着的士高的旋律有规律地颤动着,旁若无人地哼着“我是你大奶……”一个放学的小朋友经过馍店,舀出了五角钱,看见毋夜叉,怯生生地:“奶奶,我想买一个馍……”
毋夜叉一听,倒竖横眉,抡起擀面杖,骂道:“谁是你奶奶,你木长眼?我多大了,问我喊奶?!”
小朋友吓得往一边趔趄了一下,躲过了擀面杖,小声辩解道:“这儿不是叫‘大奶馍店’吗?”
“是哩!那是店名,我要是起个‘大爷馍店’,难道你要问我喊爷?”作势又要打,小朋友馍也不敢买了,吓得落荒而逃。毋夜叉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过几天,郭黎明经过毋夜叉的馍店时候,看见馍店的牌子上添了一行小子,代理上访、包打官司、包写诉状,郭黎明赶紧到了齐辉办公室,给齐辉了。齐辉叹了一口气,:“她哩原意就是弄这儿哩,凭她那个好吃懒做样儿,开馍店是招牌。以后政府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儿来。黎明,这样儿哩人,咱还是不招惹为妙,少跟她打交道,万一不得不打哩时候,要多留个心眼,千万要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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