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就是蹲马步、站桩,都是练这个。站桩不着急学,你这马步先给我蹲扎实了,身子再给我下去点。”
林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套太师椅,端着个茶盏翘着二郎腿舒坦地坐着。
他看着一旁蹲着马步的江琦骏,茶碗盖轻咂着碗沿,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人在身体不平衡的时候,为了保持平衡,身体全身上下都得使着劲儿,这种情况下,那股‘气’是最好感觉到的,你也别光顾着扎马步,好好找找感觉。”
江琦骏已经蹲了好一会了,额头都有汗珠,脸色严肃地说道:“我好像找到那股‘气’了。”
“嗯?”
林老爷子顿时来了兴致。
这才练多久,就已经找到感觉了么?
看来还真是捡到宝了啊。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间看到江琦骏捂着肚子,倒吸着气:“等会等会,好像岔气了……”
“你这玩蛋犊子!”
……
在健身室门口,风间抚子正小心翼翼地探着小脑袋往里看。
旁边的女仆小声地说:“大小姐,现在进去不太好。”
“我不进去,我就看看。”
她看着江琦骏和自己的爷爷有说有笑的样子,有点儿羡慕。
比起自己,江琦君和爷爷更像是一对儿爷孙。
林老爷子住进风间家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风间抚子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多了个爷爷的事情。
但是因为内向的性格,其实她和林老爷子一直处于很客气的情况,不像是爷孙,倒像是不太熟悉的远方亲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风间抚子都这么大了,冷不丁被告知多了个爷爷,难亲近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前不久还因为父亲的遗骨的缘故,和爷爷闹得很僵。
只是让风间抚子有点难接受的是,辉夜和爷爷的关系,居然比她和爷爷之间还要好一些。
明明比起她来说,辉夜才是真正让人难以亲近的那一个,可是和爷爷相处起来似乎……还不错?
至少比她要自然多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风间抚子对于亲情其实一直是很渴望的,也想和爷爷好好相处,只是爷孙俩就算是坐在一块儿,也确实是没什么话。
林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腼腆的孙女,另一个虽然会折腾得多,还老拿话呛他,但是拌两句嘴,总比什么话都不说得好。
也就……顺其自然吧。
风间抚子沮丧了一阵之后,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屋里江琦骏一声痛呼,捂着肚子缓缓蹲了下来。
她立刻就想要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
看来有人更坐不住了。
“真是的……还是看得那么死啊。”
风间抚子苦笑了一声,也没有挣扎,放弃了身体的主导权,意识逐渐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
江琦骏只是岔气了,蹲着身子缓了一会也就好了。
他听到身后有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江琦君,没事吧?”
江琦骏回头一看,只见辉夜正在他身后蹲着身子,一只手撩着垂落的发丝,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中还是潜藏着一份担忧与关心。
他差不多已经可以通过一句话的语气,就辨别出站在他面前的是风间抚子还是辉夜了。
“没事,岔气了而已。”
江琦骏站了起来,笑着道:“这才中午,怎么就出来了?”
“透透气。”
辉夜还是那般,撒谎的时候面色不改的。
林老爷子看着在他面前腻歪的两个人,相当不满。
他这当爷爷的都还在场呢!
“出去出去,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别来掺和。”林老爷子像是赶小狗一样挥着手“呿呿”了两声,然后扭头说道,“阿骏,好了就继续蹲马步,别偷懒。”
“抱歉啊,爷爷。”辉夜一把拉过江琦骏的领口,用手揽着他的胳膊,半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江琦君,我要征用了。”
她不由分说地带着江琦骏就往外走,留下坐在太师椅上的林老爷子抬手“诶”了半天,也没搭理。
……
“虽然和约定好的时间差了不少,不过江琦君既然已经来了的话,那就走吧。”
辉夜将江琦骏带到了住宅外头,司机已经在门口停好了车,正下车帮两人打开车门。
辉夜先一步上了车,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站着的江琦骏:“上车。”
“去哪?”
“不是约好了去看婚纱么?”
江琦骏这才想起了他此行来风间家最主要的事情。
原本松懈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他开始有点紧张了。
江琦骏干笑了两声:“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辉夜奇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他眼神躲闪开来,有点儿心虚。
不过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意思……不言而喻。
江琦骏只好收起侥幸心理,认命般地跟着她上了车。
等上了车之后,他发现了一件让他很惊讶的事情。
坐在车后座的辉夜,居然抱着一条狗。
那条狗一看到江琦骏,讨好般地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这狗他认得,是林老爷子的那条爱犬,名字叫“豆豆”,是条边牧犬。
江琦骏眼睛都看直了,目瞪口呆。
辉夜摸了摸狗毛,注意到江琦骏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疑惑道:“怎么了?”
“你……不是很讨厌狗么?”
江琦骏分明记得辉夜是非常讨厌狗的,因为小动物从来不跟她亲近,这条叫“豆豆”的边牧犬更是一见到她就跟见了仇人一样龇牙咧嘴地吼着。
但辉夜流露出了更困惑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讨厌狗了?”
“可是……啊,没事。”
江琦骏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他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原本的世界,两个世界存在着差异,这很正常。
那个世界的辉夜讨厌小动物,而这个世界的辉夜喜欢小动物。
这显然也是两个世界的微小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