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是顾虑着自己裙子底下没穿安全裤的事情,在墙上扭捏了半天不肯下来。
江琦骏沿着这条“逃亡之路”走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入眼的却是曾经的画面。
最终,他来到了那片废弃工厂。
废弃工厂依旧废弃在这儿,里头积满了灰尘。
江琦骏步入其中,脚步声响在这空旷的厂房内。
这里是他彻底打开辉夜心扉的地方。
他来到厂房内的那间冰库外,坐了下来,背依靠着那扇冰库门。
就和那天一样。
只是……面前没有敌人,他手中没有刀。
门后,也没有需要守护的人在了。
江琦骏抱着膝盖,沉默无言。
……
江琦骏是在第二天中午才回家的,回来之后高仓健雄脸色不太好看,可看到江琦骏憔悴的脸色,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期间房间门被打开过几次,似乎有人进来过,不过看到熟睡中的江琦骏并没有打搅。
这些年来,江琦骏第一次没有在梦境中进入梦境培训课,而是实实在在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等到江琦骏醒来之后,精神似乎恢复了过来。
他下楼洗漱,洗漱完了之后就碰到了从道场回来的高仓健雄。
高仓健雄看着他,有些担忧:“阿骏,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没问昨天晚上江琦骏一晚上没回来是去做什么了。
江琦骏咧嘴笑道:“没事老爹,我自己能处理好。”
高仓健雄看了江琦骏那么几秒,看到他好像恢复了元气,又如同往常那般阳光爽朗,默默地点了点头:“好。”
“不过最近道场的事情,可能要老爹您稍微忙一点了。”
“我知道了。”
江琦骏深呼吸了一口气,朝外走去:“那,我出门了。”
高仓健雄点头应允,甚至都没有问他要去哪,去做什么。
对于江琦骏,他很放心,也相信江琦骏能够把事情处理好。
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了解与信任。
江琦骏推门而去,心中阴霾已经扫落。
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甚至是自甘堕落,那不是他的风格。
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勇于去克服困境!
……
当江琦骏再次来到风间家的时候,再一次见到的,依旧是风间抚子。
而现在的时间,本该是属于辉夜的。
“江琦君。”
风间家的书房里,风间抚子和江琦骏面对面坐着,精神状态还是不大好:“一会心理医生会来家里。”
“我留下方便么?”
“嗯,没关系。”她看向江琦骏,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毕竟对江琦君来说,辉夜也是很重要的人吧?”
江琦骏点了点头:“嗯,很重要。”
她看着江琦骏看了一会,背依靠在椅子上,轻声说着:“真羡慕啊。”
“什么?”
“没什么,不过医生来的话还要再等一会,江琦君平常和辉夜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做什么呢?”她似乎对江琦骏和辉夜的日常很感兴趣。
在此之前,她一直没有问过江琦骏这方面的事情,和他交流的时候,也总是避开有关于辉夜的话题。
江琦骏想了一会,回答道:“学习吧。”
风间抚子有些咋舌,她不信辉夜能够静得下心来学习。
因为她就静不下心来学习,辉夜在很多地方都是和她一模一样的。
“除了学习之外呢?”
“唔……聊天。”
“只是这样?”
“偶尔会出去玩,不过只是在附近走走,毕竟是晚上。”
“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呢?”
“这个啊……”
江琦骏和风间抚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在江琦骏看来挺无聊的事情,不过风间抚子却听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理医生终于是来了,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看起来还挺有几分老学究的派头。
风间抚子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做一些测试。
江琦骏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漫长,可抬头一看也不过是过去了几分钟。
江琦骏一开始是坐着,最后也坐不住,就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情绪也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得焦虑。
就在这份煎熬中,一名女仆推开了书房的门,对江琦骏客气地说道:“江琦少爷,小姐让你过去。”
“好!”
江琦骏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他进来的时候,风间抚子正在和医生说着话,看到他进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身边:“江琦君,一起听结论吧。”
她一直忍着没听,想让江琦骏也一起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老奶奶医生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下,看向风间抚子,笑着说:“风间小姐,恭喜你。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困扰你这么多年的病似乎已经痊愈了。”
她笑眯眯地说着,本以为对面两人会很激动,可一抬头却发现两人的表情都不对劲。
江琦骏上前一步,压抑着愤怒:“这不是病。”
老奶奶医生惊疑不定地看了风间抚子一眼。
风间抚子有些为难地拉了拉江琦骏的袖子,然后看向医生,诚恳地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第二人格恢复?”
医生惊讶无比,可察觉出房间内不对劲的气氛,以及风间抚子认真的模样,迟疑了片刻说道:“作为一个医生,我并不是很赞同你这种行为。一般来说,向你这种情况诞生的第二人格,性格会比较极端,甚至是有反社会人格……这样你也要恢复么?”
也不怪医生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辉夜就像是风间抚子的负面情绪收容箱,哪怕这一切是风间抚子无意中导致的。
风间抚子很是笃定地点了点头:“嗯!”
“好吧。”医生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不同意患者这么做,可毕竟还要关注患者本人的意愿,更何况这位是风间家的大小姐呢?
她看到书桌上有个地球仪,拿出笔来在地球仪上比划着,在地球仪上用笔画了两个圈,大圈中包容着小圈。
医生指着小圈:“我和你的另一个人格了解过。如果说这个记忆属于你,而另一个记忆……”她指向包裹着小圈的大圈,“这个记忆就属于第二个人格。”
“虽然现在的你没有第二人格的记忆,但是人的大脑是会如实地记录下一切的。只是因为第二人格的消失,这片的记忆被封存了。”
“如果你有办法恢复有关于第二人格所经历过的记忆的话,那么或许会让第二人格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