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车猛地一震。
安馥佩身子一晃。
这具身体被易惜儿饿了许久,实是虚弱。
安馥佩给花红做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手术,支持不住,差点摔倒。
“安神医!”
还好泽王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安馥佩急忙道:“别碰我!”
泽王心想,他这是在救她啊,她倒有男女大防了?心下一转念,英气的脸上却是一派促狭,“可我已经抱啦。”
“那你的手脏了。”
“又是何故?”泽王可从没觉得女孩脏啊。
安馥佩叹气道:“早跟你说了,手术要注意避免细菌。相对于手术切口来说,我的身体上是有细菌的。你碰了我,就不可再碰术口。”
原来如此!
“嘘。”泽王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他的格局又小了。
在此纷乱之际,安馥佩心中所念唯有手术而已。
真乃是奇女子。
泽王怀疑,假如此时有刀架在安馥佩的脖子上,她也会专心致志地先做完手术的。
如此一对比,更反衬出蔡思源那匹夫太猥琐了。
蔡思源根本配不上安馥佩!
然而,蔡思源是不会有此觉悟的。
透过车帘,他看见泽王抱住了安馥佩。
当着这么多人,蔡思源只觉得丢脸之极,他再次搭弓引箭,向马车内人影瞄准。
郑朝宗猛地冲上前,拉住蔡思源的胳膊,义愤填膺道:“我与安大夫打赌,看她开刀能不能救回她的丫鬟。你现在打扰她,那我们的赌不是白白被你破坏?”
“什么?”蔡思源听不明白郑朝宗在说什么,“贱内不通医术!”
郑朝宗更急了,“不行!不行!现在你害她开刀不成,责任到底算谁的!我不管,你要杀她也要等手术结束!”
蔡思源为郑朝宗阻挠,只得扔了弓箭,他甩开郑朝宗,扬鞭催马上前,长枪向前一搠,撩开车帘。
但不等他把车内情形看个仔细,车中一只大手握住枪头,不知怎么,蔡思源手中长枪便已脱手。
只见马车内钻出一个打扮奇怪的男子,头戴水蓝色帽子,口鼻蒙着个水蓝色罩子,独留出一对迷人的桃花眼,身上反穿一件绿色长袍,前襟上沾着不少血,手上戴的手套也是血淋淋的。
蔡思源未及问话,郑朝宗便迫不及待地扑入马车。
“安姑娘!你自己开刀不成,可不能怪别人给你扔石头!”
郑朝宗喊道,“那是你自己医术不行。”
郑朝宗看见车内安馥佩也是跟泽王一样的打扮。
她已经完成了手术,有点疲惫,但仍云淡风轻地笑着,“谁说我不行。”
忽然躺在卧榻上的丫鬟抬起头来,迷惑地看了眼郑朝宗,迷茫道,“我……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郑朝宗看见被自己预判绝对会死的女人竟然对他开口说话,又惊又恐,往后便倒,“天哪,她真的把她治好了。”
花红也被郑朝宗的反应吓了一跳,回头见安馥佩站在身旁眯眼看她,花红却悲从中来,“啊,小姐,你也死了吗?呜呜呜,小姐,你好命苦。呜呜呜,……不过也好,到了阴曹地府,我还和小姐在一起。小姐,花红还是伺候你……”
安馥佩笑了,“什么呀,你活得好好的。我说过不让你死,你便不会死。”
花红不可置信道,“小姐,你别骗我了,我现在已经是鬼啦,身子都是麻的,动不了。”
安馥佩道,“那是麻药的劲还没过,不急,过会儿就好。”
郑朝宗万万没有想到,掀开车帘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个他以为必死的人从马车的卧榻摇摇晃晃爬下来!
花红真的被救活了!
郑朝宗和师父做过多少次手术尝试都失败了!
可安馥佩却成功了!
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做这样的手术!
而这个人是个年轻女子,也就是眼前的安馥佩!!!
震惊之余,郑朝宗忽然想到他和安馥佩的赌约。
他胡子一撅,忍不住坐地上朝天痛哭,“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叫这小姑娘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