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宗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神!
当他拿着那把针持,他不由得发出惊叹,这银白光滑的外表,这里面细密的痕纹,不是一般的铁匠能打造出来的。
郑朝宗的师父曾经照着医书记载打造过一些针持、镊子、钳子,但因医书记载语焉不详,所以打造出来的东西简直了。
那时候,郑朝宗觉得是奇奇怪怪的工具,师父纪如厚也是宁可扔了针持,直接上手缝,弄得双手血淋淋的。
郑朝宗对这个针持爱不释手,激动地问安馥佩,“这个针持可以送我吗?”
安馥佩在扎血管,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不能!因为每个手术包的器械都已经搭配好了,如果少了一把针持,整包器械都废了。可以送你一个手术包。”
郑朝宗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安馥佩居然肯送他一个手术包!
一个手术包里面包含多少器械啊,她居然毫不藏私地送给了他!
郑朝宗此刻真想像陶征山那样大喊一声,从此之后他效忠于她。
但……还是要顾忌一点宗门。
好可惜啊。
郑朝宗感觉到了深深的痛苦。
不过,比之于这些他未知的神奇的事物,更更让他惊叹的是,那些他本来熟悉的,比如说一些绿色布片。
安馥佩说,那叫无菌巾,是经过高温消杀,保证没有细菌在上面。
在手术的时候,把无菌巾盖住伤患身体,只露出需要手术的地方,来保证无菌的面。
就连打开布片的手法,都需要特别讲究,在术者的手经过消毒之前,只准碰外面,不许触碰到里面,甚至不是触碰,连空中跨越都不允许。
而术者的手经过消毒之后,就只许碰里面,不许碰外面。
许许多多的规矩和讲究,郑朝宗才发现,不仅仅是各种神一样的器械,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是医学的整个理念不同。
泽王曾经跟郑朝宗提到过,北方有一种鱼,身体广大有数千里长,有一种鸟,背如同山一样高,翅膀如同云一样大。
郑朝宗觉得,这就是在形容安馥佩的。
他现在就好像一条很小很小的鱼,忽然从一条小河流,来到了大海,他只知道大海很大很广,却不知道有多少他未知的地方,需要多久,才能游遍大海。
当他在安馥佩的指导下,协助安馥佩完成了小柒的手术之后,郑朝宗整个人都沁出一身汗。
这一次,他是心悦诚服的朝着安馥佩跪下了,很认真地磕了三个头。
“我师父那边,我会劝他的。”
郑朝宗心情复杂地说。
“唔。”安馥佩没什么特别表情,还是那般淡定从容,“空下来之后,你可以去找个能工巧匠,照着你手术包的样子,多打造一些器械,你们药王谷的弟子应该也有其他想要上进的弟子。”
“嗯。”郑朝宗点头,却止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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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泽王骑马来到城墙下面。
天已经完全黑了,城墙上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沿着城墙蜿蜒成一个不太规则的方形。
竖在墙头的旗帜,被漫天的细雨淋得湿了,笨重地下垂,无法招展。
泽王嬴景琰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戏谑地对着城墙上面道,“王副城主,你顶上的乌纱帽戴歪了,何不摆摆正,以免失了体统。”
王居里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忽然反应过来,嬴景琰是在嘲讽他。
王居里迅速地收起脸上的慌张,结结巴巴地说,“泽------泽王!你------你可是异族女之子,本不该插手朝政。”
浔阳城远离京城,谅王居里一个小小的副城主,如何能知道京城风云,这些都是易惜儿告诉他的。
此刻,易惜儿正站在他边上,给王居里打气。
“王副城主,您是朝廷命官,现在您是为了浔阳城大计,为百姓着想。而这位王爷他是京城里面有名的纨绔不务正业,连皇上都看不惯他,不给他任何职务。现在他居然祸害到我们浔阳城来了,王副城主,您为民为国,不惧权势,小女子真心敬佩您。小女子的夫君,蔡状元,必为您感到骄傲,百姓------也会感激您的。”
易惜儿离开杏子林之后,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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