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馥佩不睡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下来,穿上簇新的外套,随意挽了个发型。
因为她是穿越来的,也不太会梳很复杂的发髻,花红这个丫头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安馥佩只是把耳后的头发梳上来用发带扎好固定,底下的头发便任由它披到后背。
在发髻上插上步摇和流苏,配上安馥佩这张清丽的脸,简洁的发型反而显得温婉,像邻家妹妹。
舒绕梁端了一碗羊乳红枣粥上来,说:“这是泽王殿下特意为安神医熬制的,现在你醒了,就喝了吧。我热过了。”
安馥佩端起喝了一口,羊乳十分醇厚,且没有腥味,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做的,赞道:“味道不错啊。”
舒绕梁酸溜溜的,“那可不是,泽王殿下特意养了一头羊,每日让厨子挤新鲜的羊乳,还用了粳米、生晒参、红枣去核放入旺火煮四分之一时辰,再倒入羊乳熬煮成粥,做起来可麻烦呢。殿下说安神医太虚弱了,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真的吗?”安馥佩眉梢一挑,轻笑出声,“那让泽王殿下每天多送两碗过来。”
舒绕梁撇了撇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多,能吃得下嘛。要知道,过犹不及。”
安馥佩笑容不改,“给你和花红也补一补呀。”
舒绕梁猛地抬头看了安馥佩一眼,只见安馥佩那清澈的双眼,舒绕梁脸上一僵。
谁能拒绝那双天真的眼睛啊。
舒绕梁暗暗地,已不知道是第几次,要为邱玲珑担心了。
“安神医快喝吧,我看你身子是有点弱。”舒绕梁心情复杂地说。
安馥佩慢悠悠把一碗羊乳红枣粥喝净了,放下碗,用舒绕梁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
“谢谢姐姐。同时也替我谢谢泽王殿下。”
舒绕梁喜欢安馥佩叫她姐姐,特别甜。
安馥佩穿上一双绣花鞋,出了帐篷。
这一日,太阳极好,暖洋洋地照着浔阳城外的营帐。
走了一段路,安馥佩看见花红和胡雪丹两个,弓着背趴在一个帐篷的外面,在她们的前面,还蹲着一个人,那是三三,手里拿着一个布兜。
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在干好事,都在偷偷地笑着,后背一抖抖的。
安馥佩也走过去看,“花红,到处找不到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花红转头身来,兀自一只手捂着嘴巴,漆黑的眼睛笑弯了,如同两弯新月,一只手指了指三三。
三三满脸通红,却不言语。
胡雪丹实在笑得忍不住了,说:“三三抓了七八条蛇,全放进去了。”
安馥佩讶然,“你们往帐篷里放蛇干什么?这不是郑太医的帐篷吗?”
胡雪丹道:“现在是蔡状元睡在里面。”
安馥佩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是要替她出口气呢。
安馥佩直起身子来,咳嗽一声,“你们也太胡闹了。”
花红连忙手指着三三,“他,蛇是他抓的。”
三三还是脸红红,“但主意是花红出的。”
花红连忙转头面对着胡雪丹,“是胡大姐教我的。”
胡雪丹说:“毒牙已经拔掉了,咬不死人,顶多吓他一吓。”
安馥佩点点头,“做得不错。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要叫上我。”
胡雪丹连连答应,“好呀,好呀。”
三三却红着脸逃走了。
胡雪丹怔了一怔,也笑哈哈地跑走了。
安馥佩招呼花红,“跟我进去,我们去找蔡思源。”
花红忽然间红了眼,“还要找他道歉?我不去。”
安馥佩道:“道歉?开什么玩笑。咱找他和离。”
花红高兴地拍手,笑起来,大眼睛中还浸着泪,“好啊,早该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