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俊脸森森,既恼且沮丧,“他今天差点把太子之事泄露于众,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易惜儿怔了一瞬,默默地步出书房,合上房门。
不多时,外面没了徐乃昌的疯嚎,城主府清静下来。
但是也没有那么清静,因为城主府外面的大街上,锣鼓声、鞭炮声、笑声、喧闹声不时地传进城主府。
蔡思源忽然觉得自己还是身处安化的破庙中,是一个被世界快乐抛弃的孤独者。
书房门吱哑一声开了,全嬷嬷粗手粗脚地进来问,“安氏到底还回来吗?那备下的鲫鱼豆腐汤什么时候上桌?”
蔡思源听不得一个“安”字,胸中气涌,想斥责全嬷嬷几句,一开口却是喉咙干燥,眼前一黑,朝地一头栽倒下去。
……
驿馆门口,百姓有序地领药,领了药的人即刻回家,半天过去,药已然分发光了。
但顺义街人头攒动,还是那样人多。
这些都是其他的人听见热闹声,赶过来的。
要来沾一沾喜气,看看传说中的安神医。
据说看她一眼,会有福气加身。
没错啊,人家名字中带个“馥”字,谐音“福”。
还要在带“蔡”字的旗帜上踩一脚,吐一口口水。
他们把这当成一件极其重要有意义的仪式。
一向调皮的泽王,甚至在顺义街两边拉上两条红色条幅,一写“恭祝安神医和离,从此后仙子仙福。”一写“安神医妙手回春,为浔阳祛医祛灾。”
百姓们纷纷在“安神医”三个字底下按手印,觉得是添喜气之事。
顺义街一下子同过节一样热闹,有的人便挑了担子,赶到顺义街来做生意。
卖头花的、卖胭脂水粉的、卖糖葫芦的、卖糖人的、卖针线鞋帽的不一而足。
小孩子把上元节的兔灯、花灯都拉出来了,用一根绳子拖着,在街上走。
一整天,安馥佩都在驿馆二楼的庑廊下看着底人欢乐的人群。
她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气,异常的温馨。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见过这么热闹的街了。
在末世,当然也有节日,大多是云庆祝一下,见不到几个活人的。
街上兜售的玩意儿,也让她觉得很新奇。
“那是什么?”安馥佩指着一个糖人担子,上面插着一排糖人,兔子、骏马、公鸡等小动物。
小泗说:“糖人啊,可以吃的,你要吗?”
安馥佩道:“我不要,我想吃糖葫芦。”
“好。哥给你去买。”小泗右足一点,从二楼飞到街上去。
可是,泽王早就买到了,在街上朝安馥佩挥挥手,尔后白衣飘飘,一下子窜回到驿馆,脚勾着栏杆,却挂在廊外,正与安馥佩面对面,“给。”
泽王身上松木的清香顺着庑廊的风拂上了她的脸。
她接过糖葫芦。
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她微微生晕的面颊,糖葫芦的红衬得他的脸越发英俊,且温柔。
安馥佩咬了一口,挺甜的,是记忆中的味道,还有点儿酸。
楼下,背着一整个糖葫芦插把的小泗看到这一幕,被狗粮砸了一脸。
烦恼,他买了这么多糖葫芦呢!给谁吃。
不过,他很快就不用烦恼了。
他的糖葫芦一下子被小伍、三三等人抢光了。
“小泗,你今天怎么那么大方啊。”
“谢了啊,小泗。改天回请你。”
到处是欢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