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郑朝宗跟着火焰军的将士一起喝酒喝到嗨起来。
昨日,他听安馥佩说今天会有地金莲,结果今天真的就有地金莲了。
整整一万多斤地金莲呐,制成的地金素,足够给浔阳城每个人都发一遍药了。
还怕什么时疫。
郑朝宗感到难言的欢快,这种欢快,有点类似于他救治好一个疑难杂症病人时那种如释重负的欣慰,但显然又要博大得多。
因为这一次,他们不是救了一个病人,而是救了一城的人。
又不仅仅是救了一城的人,而是战胜了一种疾病。
从今往后,时疫再也不是危害人类,使人闻之色变的疾病了。
郑朝宗双颊赧红,打着酒嗝,开开心心,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呛来到后院库房,打开一包又一包的地金莲,看着嗅着,欢乐得不得了。
他觉得这些地金莲都可爱极了,他太爱它们了,他恨不得咬它们一下。
然而,他却忽然发现这批地金莲有毒,被人下了断肠草。
天哪,这要是制成药发给百姓,岂不是要死好多人?!
正当他慌慌张张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安馥佩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他鼻子。
郑朝宗闻到一股甜香,等他反应过来这是药王谷的“闻香倒”,他已经晕了过去。
……
因为郑朝宗之前就已经喝得醉熏熏的了,带他走的又是药王谷的人,所以一路都无人阻拦
等他被冷水泼醒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到城主府了。
眼前出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端端正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穿青布襕衫,外披白色广袖氅衣,显得仙风道骨。
他身边站着几个同样青布襕衫的中年男子。
郑朝宗一见是师父纪如厚,又惊又喜又惧。
惊的是,师父纪如厚已至耄耋之年,这次居然会亲自出谷。
喜的是,浔阳时疫正缺人手,师父带这么多人来,扩充了人手。
惧的是,自己之前在信中大书特书安馥佩的神奇医技,以师父的性格肯定是生气的。
放眼天下,药王谷的医技确实出众,其设立的规矩:医者不分贵贱,仁心仁术医尽所有天下患者。也很接地气。
但药王谷也有其独特的脾气,就是孤高自傲,排他性特别强。
在药王谷面前,绝不许人提别的大夫医技高超,更不许人自称神医。
曾经,大越太医院有一位擅长治疗妇科疾病的大夫,号称“妇科圣手”,被京中的夫人团恭维成神医。
深在药王谷的纪如厚听说了这件事,派弟子找他打赌,双方各医治一位女患,赌注是“妇科圣手”的祖传医书。
若“妇科圣手”输了,交出其祖传医书,卸职归田,不许在京城医治病患,更不许自称“神医”。
随后,纪如厚找了一个长相柔媚的弟子,喂他吃了一些用当归、女贞子、杜仲、鹿胶等药材炼制的丹药,应该就是后世雌激素,吃了一个月,叫这男弟子穿上高领石榴裙,梳了坠云髻,扑上香粉搽上口红,戴了一头绢花步摇去找“妇科圣手”看病。
这弟子自述葵水疼痛且时候不准,这个“妇科圣手”性格颇为内向,行医时不敢多看人,只低头为其枕脉。
他觉得此人脉象奇怪,却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病人是个男的假扮,给其开了一些当归、女贞子、杜仲、鹿胶之类的药物,意思仍叫其补充雌激素。
结果药王谷这名弟子一把扯下头花,脱了外衣,露出喉结,指着“妇科圣手”说:“你输了!”
这位“妇科圣手”不但输了祖传医书,还丢了脸面,当天晚上在家中悬梁自尽。
当时,京中的妇女好生可惜,少了一位能替自己治疗隐疾、性格又温和的好大夫。
又南海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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