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怦怦乱跳,他想起有一次他跪在武王面前,求他让姜贵妃善待他母亲,泽王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连纪如厚也装不下去了,掀了掀眼皮,试探地问安馥佩,“你用什么方法解他的毒?”
安馥佩坦然并不隐瞒,“血液灌流!”
她不屑于搞那些明争暗斗,故弄玄虚地各种话术。
血液灌流是血液净化的一种,借助体外循环通过具有广谱解毒效应的吸附剂装置,清除血液中的内源性或外源性致病物质。
纪如厚听也没听过这个,“何谓血液灌流?”
安馥佩道:“将人体血液拉出来,通过体外循环清除毒素,之后再把血液输入回去。”
纪如厚不屑地大笑,“开玩笑!一个人放干了血就死了,如何还能再救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纪如厚不知道血液灌流是循环的,一边抽血,一边回血,并不会直接把一个人的血放光。
纪如厚甚为得意地拿出一个瓷罐,里面养着一条水蛭,一般的水蛭通体黑色,这一条水蛭竟是五彩斑斓的。
“这条水蛭名天山彩蛭,最喜吸食毒素。它能将男孩身上的断肠草之毒吸出。”
这条天山彩蛭,本是一名剑客之养宠,他行走江湖,最怕被人暗算中毒,所以带着这条彩蛭,随时为自己解毒。谁知他术不及人,最终被人重伤内脏,在药王谷不治而死。这条彩蛭也因此落入纪如厚手中。
泽王看了看彩蛭,这玩意儿他并不太陌生,小时候他中过毒,就是靠这东西解的毒,他觉得怪恶心的,已经是童年的阴影了。
“纪老先生,据我所知,这东西固然会吸食毒素,吸食毒素的同时又会释放另外更多种毒素。所以使用的时候,必须要有内力深厚的人从旁护持,以内劲封住彩蛭毒素侵入人体。否则,只怕小男孩死得更快!”
纪如厚高傲道:“不错,老夫就是那个内力深厚之人!”
说罢,纪如厚用夹子取出水蛭,不由分说放在男孩的肚皮上。
这是最后一名断肠草中毒患者,纪如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安馥佩治好他。
要治,只能让药王谷来治。
纪如厚盘腿坐于地,双掌交叠于男孩左右手,放出内力,走于男孩筋脉。
于此同时,几名药王谷弟子也在纪如厚身后盘坐下,接龙一样,一个挨一个,为纪如厚传输内力。
安馥佩抱了手,站在驿馆门口淡淡看了一会儿,问泽王,“能成吗?”
只见纪如厚头顶白烟冒出,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堆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泽王摸了摸下巴,“再多来几名药王谷弟子,应该能成的。”
话音落,即刻又有三四名弟子加入接龙输内力的行列。
安馥佩收回目光,“那我们吃饭去吧,我饿了。”
安馥佩摸了摸空瘪的肚子,什么神医称号,什么名声,她是不在乎的,当然是填饱肚子,享受生活更重要。
“嗯。”泽王宠溺地揉了揉安馥佩的头发,“知道你是贪吃鬼,早吩咐了厨房备大餐了,就等着你随时歇下来便可开饭。”
安馥佩道:“那让大家都进去吃饭吧,忙了一上午,都累坏了。”
于是,安馥佩领着花红等人,泽王领着护卫,嬴景昱领着火焰军,一群人呼啦啦都撤了。
只留下纪如厚和他的弟子在街上的秋风中坐着,一个接一个地,饿着肚子拼内力。
纪如厚觉得甚是……寂寞。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想出这么高明的方法来解救断肠草之毒,那个女娃子不应该一脸崇敬地站在一边观摩,痛哭后悔,巴不得立即跪下,求他收她为徒,这样这样的吗?
可她竟无动于衷地走了?
不多时,饭菜的香味传出来,里面似乎在吃大鱼大肉哦,把纪如厚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真的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