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厚闭上眼,从嘴里吐出的话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你可知,叛出师门会怎样?”
“知道!”郑朝宗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魂飞魄散棍。
一根齐眉的木棍,顶端上包有铁皮,铁皮上缀有铁钉,铁钉上有倒刺。
在身上连打五十下,打得人皮开肉绽,其痛冲破天灵盖。
最后一下,必须是打在后脑勺上。
意思要把脑子里学的医术还给师父。
魂飞魄散之名由此而来,这当头一棍足以打得人魂飞九天、一命呜呼。
有的人还没挨到五十下,就被打死了。
以前,都是被纪如厚逐出师门的徒弟,才会受此惩罚。
从没有一个人敢自行叛出师门的。
而郑朝宗今天为了安馥佩,竟要自行叛出师门,受此惩罚,真是疯了。
纪如厚猛地睁眼,目光中射出冷鹰的犀利精光,“那就准备起来吧!”
既然郑朝宗不尊他,他只好忍痛,惩罚郑朝宗,维护自己在药五谷的威严。
如果郑朝宗熬过了五十棍,还有火堆等着他赤脚踩过。
郑朝宗练过内功?可用内力护体?
对不起,先给他吃一颗涣气丹,让他无法聚气。
纪如厚一声令下,几名弟子如狼似虎地冲上来,先往郑朝宗嘴里塞了一颗涣气丹,把他按在地上,找到了断情棍,往他身上乱打。
此时的郑朝宗连普通人也不如,因为无法拒绝,所有的打都只能忍受,痛感加倍。
可郑朝宗打定了主意要改拜安馥佩为师,任由棍子落在身上,铁钉倒钩连皮带肉地勾出,不多时浑身全是鲜血,袍子被勾得破破烂烂。
打了十几下之后,大厅的地面和柱子都溅满了血,惨不忍睹。
纪如厚站在他前面,眼皮垂下,冷声,“郑朝宗,你可要悔悟?如若后悔,此时住手,还可留你一条小命。”
郑朝宗死死咬牙,“安神医就是比你厉害!”
他这么一说,打在他身上的棍子更重了。
铁钉的倒刺勾得他,痛感在体内四处乱钻。
果然是魂飞魄散棍,连天灵盖都快顶飞了。
郑朝宗硬是顶着,咧着一张满是血的嘴疯狂大笑,“你们……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纪如厚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时候,郑朝宗还如此嘴硬。
纪如厚抢过木棍,对着郑朝宗的后脑勺重重一拍。
“啊!”郑朝宗大叫一声,拼出了最后一口真气。
他一直提着神,留意这最后的一击,木棍竟应声而断。
不过,吃过涣气散之后还要强行运气,筋脉错断,以后再也不能修炼内功了。
郑朝宗无所谓,他只要能继续当大夫就可以。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血,嘴里是血,眼睛都充血,看上去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一个血疯子。
冲着纪如厚喊:“火海在哪里?让老子去闯!”
闯过火海他就自由了!
胖大海看着郑朝宗浑身发抖,叛出师门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比他中彩蛭之毒还痛苦。
可郑朝宗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毫无畏惧地走出去。
从会客厅经花园到门口的小径,铺满了烧红的炭,约摸五百余步。
天快黑了。
沉入山后的夕阳,只留一线烧得火红的云在天边。
灰蒙蒙的院落里,那一条蜿蜒的炭火,如同一条吃人的火龙。
郑朝宗一脚踩上去,赤脚“哧”地一声,脚底的皮肉被灼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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