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十分可怜,低声啜泣恳求,“我家相公还剩一口气在,万请老神医救他一救。”一边说,哭泣不止,一方手绢全濡湿了。
纪如厚深感震惊,喉咙滚了滚,“蔡状元他……他还没死吗?”
当天,他是亲眼看见安馥佩一刀扎在蔡思源心口,这种伤必死无疑,纪如厚听闻蔡思源旧日行为,暗戳戳厌恶他为人,因此蔡思源被抬回来之后,他看也没去看他。
没想到,当天蔡思源已然气息奄奄,到现在还吊着一口气。
易惜儿跪在纪如厚面前磕头不止,“想是我家相公天命之身,不能就死,可他重伤如此,这世上除了神医您,没有人能救他了。”
易惜儿倒是想去找安馥佩,但想安馥佩竟敢杀夫如此绝情,如果冒然找过去,只怕安馥佩再补一刀。
她还是求纪如厚比较保险。
纪如厚捋着胡子,眼珠子转了一转,和颜悦气道:“小娘子快起来吧。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份,况且老夫刚好住在蔡府,凑巧碰上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易惜儿大喜,又朝纪如厚磕了三个头。
纪如厚客气地搀扶她起身,道:“小娘子先过去,老夫收拾药箱,随后便至。”
易惜儿千恩万谢,袅袅离去。
纪如厚命胖大海准备好“一品红”以及开刀用的刀具。
胖大海不能理解道:“师父,那个蔡状元如此忘恩负义、草菅人命,难道您还要救他吗?”
纪如厚好像后腿被扯,一下子爆发了,抬手就往胖大庙头上凿了个爆栗子。
“老夫早有谷训,不论是谁,什么身份,只要是病患,药王谷的人就得救治。至于蔡状元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审判他,那是皇上的事,与你何干!”
蔡思源被一刀刺中心口而不死,他的命还真硬!
纪如厚要是能治好蔡思源,让百姓知道了,该有多么大的震憾!
毕竟,当天那么多百姓在场,亲眼看见蔡思源被刺中心口。
至于胖大海,纪如厚认定他是受了安馥佩的影响,胳膊肘往外拐,把自己的立场都忘了。
“跪下!”纪如厚敲他的头,直到他跪趴在地。
“今日开刀,你不需要跟着做助手了,跪在这好好反省吧!”
纪如厚重新找了别的弟子,还有那个“有眼力劲”的二级弟子戴识渠。
在药王谷,向来是会看风的弟子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毕竟纪如厚是有喜怒哀乐的呀!
纪如厚带了几名亲近弟子,拎了药箱,半夜里来到蔡思源的卧室。
果然,蔡思源虽然闭目不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气息断断续续的样子,其脉还挺有力的。
真是个硬茬啊。
纪如厚甚喜,这就让蔡府仆役出去,连同易惜儿也请出屋外等候。
几名弟子关上门。
戴识渠要了个炉子,支起来烧了开水,把手术需要用到的器皿放进去煮。
纪如厚取出“一品红”药水,让众人擦涂双手,并涂抹蔡思源伤口,尔后用开水煮过的小刀划开伤口,准备接续脏器。
却发现,蔡思源的心脏是歪的,并不在正常位置。
普通人心脏偏左,他却是偏右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