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对准冲过来的苏婉婉,眼见要将苏婉婉踢飞出去,转念一想,到底是脚上收了力。
内劲回转,苏婉婉只是退后两步,在距泽王一米远处站定,苏婉婉也未意识到泽王踢了她,一双妙目落在泽王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泽王殿下。”苏婉婉抬了抬下巴,脸上生愠,“本小姐路远迢迢从京城来到浔阳看你,你怎不来迎我?反让我在此等你多时!”
泽王随口道:“你可再去浔阳城外候着,本王再来迎你一次。”
分明揶揄之意,苏婉婉竟也未觉得,反而感到泽王十分有趣,甚是好玩。
泽王烦恼苏婉婉怎么找到他府上来了,净给他添麻烦。
转念又想起自己前几日大张旗鼓地乔迁新居,是以苏婉婉打听到他的住处并不难,而苏婉婉又是宰相之女,府中下人并不好过分阻拦她。
泽王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吧。”叫了管家带苏婉婉四处转转,但只不许进望秋居。
望秋居是泽王别墅中泽王的住处,紧挨着隔壁安馥佩的洗秋院。
泽王吩咐完,不再搭理苏婉婉,一径来到望秋居,过了月洞门,梧桐树下,灯火阑珊处,只见一道淡黄衫的丽影。
泽王“咦”了一声,“邱妈?你怎么来了。”
这个被唤做邱妈的女子,正是妙音坊的邱玲珑。
她比泽王也大不了几岁,此时在屋中已取下了笠帽,可见其是瓜子脸,细眉丹凤眼,长相颇有宋韵,很是温婉,梳着歪歪的坠云髻,尤其右侧鬓角一个螺髻扁扁地垂下来,盖住了右额直至右边脸颊几乎被盖住大半。
邱玲珑一双眼睛忧然若含水雾。
“我是听说有位姓安的女子,与殿下甚是投缘,殿下您……您把免死金牌都给了她了……您……”
邱玲珑的两颗眼珠子在泽王身上转来转去,充满疑问,“您真的喜欢这女子?”
泽王轻笑一笑,便未否认,“怎么,你不高兴?”他遂靠近些邱玲珑,直至邱玲珑身前,伸手摸了摸她右额螺髻。
邱玲珑身子猛地一颤。
泽王已退至墙边椅子上坐下,说道:“她能治好你。”
邱玲珑再次确认了一遍泽王的神情,“那么,今日浔阳安泽药堂开张,殿下您到哪里去了?”
“嗯,有件重要的事。”泽王道,继而扬眉,看向邱玲珑,“今日你去药堂了?药堂中情形如何,热闹吗?”
到底并未告诉邱玲珑,这一日他去了干嘛。
邱玲珑道:“是很热闹,不过纪神医似乎对她很不满。”
泽王嗤了一声,“这个老头子。”他扶额,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你饿了吧?传膳吧。”
邱玲珑答应一声,叫丫鬟吩咐厨房送过来,摆开晚膳。
二人在望秋居共餐,席间泽王不住地问她路上情形,有无受累,又说起浔阳风物人情,鲥鱼特别鲜美,叫厨房又特别做了一道花雕蒸鲥鱼,让邱玲珑尝鲜。
泽王谈笑风生,但于他自己的事却对邱玲珑只字未提。
邱玲珑默默地吃饭。
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大家都知泽王对她很好。
泽王也确实对她很好,可她就是无法更靠近泽王。
她甚至,都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