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谁是新皇,谁就是他。
当然,倘若事不成,谁是谋逆皇子,谁就是他!
蔡思源双腿发战,有些站不住了。
京城此时定然在逼宫,以时疫之名。
“他能成吧?”
“也只能指望他能成。”
易惜儿这时候扶住了他,他没有推开,也推不开她,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的伤……我让纪神医来看看吧。”
这伤,竟还是原来安馥佩扎他那个刀口的位置。
“不用了。”蔡思源道。
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上次纪如厚替他手术的时候,他也听到他们说话,是他心脏位置与别人不同,要不然他旱就死了。
蔡思源回身搂住了易惜儿,不太好的触感,不太好的感觉,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们都把安馥佩忘了吧,好吗?”他这句话,应该是对他自己说的。
易惜儿也抱住了蔡思源,那样的话再好没有。
安馥佩不但应该被忘记,而且也该死。
新皇登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对他有威胁的兄弟同胞,泽王脱不掉,安馥佩也一样。
……
安泽药堂。
陶征山躺在诊床上,详述其受伤始末。
由于他手术未使用麻药,脑子一直清醒。
“有人拦住了浔阳出入的几处通道,落雁峡道和野狼关口都有武士暗中把守,不许浔阳的人出去,路边尸体很多,而且都发臭了。”
这消息让安馥佩很意外。
之前浔阳时疫的时候,越皇下令浔阳周边两百里范围内的人都是只进不出。
但老实说,也只是关卡盘查,不会随便杀人的。
陶征山道:“我觉得不对,就去查了,但这批人很厉害,比泰柏山的基因武士还强,我怀疑他们吃的就是吴国人说的加强版基因制剂。”
安馥佩心中一动,“那些人是不是带西歧的口音?”
陶征山吃力地点头,“你怎么知道?确实是这样,我觉得他们是镇西军的人。”
这跟安馥佩的猜测一样。
当时安馥佩他们抢了武王的地金莲,武王悻悻地撤走了,料想他也是不会甘心。
但他守住浔阳出入通道是什么缘故?
不让浔阳的人把时疫已经去除的消息传出去?
这样做,对武王又有什么好处?
陶征山道:“但我没能最后查证到。他们人多,还在暗处。”
他的两道浓眉狠狠拧在一起,想来那真是一番恶斗。
“而且,后来北安侯的人也来了,他们都要杀我。我拼力冲杀才逃回来。”
一阵风来,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不仅仅是风冷,陶征山的话更让人觉得冷得刺骨。
现在浔阳外围多方势力聚集,将浔阳的消息封锁,下那么大一盘棋,显然是要谋求什么利益。
而由于他们设卡的位置离浔阳城很远,所以浔阳城内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安馥佩觉得事关重大,便让郑朝宗去找泽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