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成大惊,“金刚符”灵力已过,如果真被打中,他肯定少不了皮开肉绽。
铁奋越看越心惊,等见到李小木打出气劲,他心里更是猛地一震——
是、是木行“木柳箭”?!他素来爱慕柳媛,对心上人的招式技法自然熟悉得一清二楚。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啊,这小畜生连手诀都没打一个,如何能发得出来?况且,这一招本是柳师妹的得意绝技,又怎么会外传?又见那劲气不带灵力,他心中一动,高喊道:“铜成师弟勿惊,他只是空学招式、摆摆架子,伤不到你的。”
铜成将信将疑,本能的用手一挡,那股气劲便好像是小孩子吹气,撩到掌心上痒痒的,还真是花架子。他登时信心百倍,再次冲了上去……
李小木再跑。
就这样,二人斗了将近四、五十招,铁奋面色阴沉,心中已有些不耐烦,眼中冷光一闪,手指偷偷捻起一个手诀,藏在身后猛然向李小木的腿弯处打去,一点淡金色细芒一闪而过,却哪知李小木突然闪到了一旁,铜成刚好抢到,正要飞出一脚,但觉右腿腿窝一阵酸麻,腿一软失了力气,“噗嗵”跪在地上,李小木正好回身反击,伸出两根指头直戳过来,不偏不倚正朝着对方的双眼——
“啊——”周围众弟子一阵惊呼,铁奋更是瞪大了眼睛。
铜成的要穴受制,已经躲不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根细细的手指越来越近,他有些绝望——
眼睛瞎了,那自己就是个废人,以师父的脾气,决不允许本宫的弟子中有这样的废物,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股弱弱的风迎面刮来,铜成万念俱灰,甚至已想好了等会儿要如何自裁,免得受辱。
可那对儿手指却停下了,就在他的眼前一寸处。
李小木笑嘻嘻的看着他,收回了手,一抱拳,“承让,承让,铜师兄功法高深,制符的手段更是小弟不能比的,这一场,你赢了。”
所有人都愣住,铜成更是呆若木鸡,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铁奋却一脸阴鸷的走了过来,体内灵气暗涌,又偷偷凝出手诀,刚想拍拍李小木的肩膀,却见喜墩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喊着——
“小木师兄,早饭时辰到了,我们该回‘静淼宫’了……”
李小木知道喜墩是前来为自己解围的,正要借机逃走,却被铁奋劝阻,说李小木这来来去去误了一会儿的修炼,虽是别宫弟子,也要依规法受罚的,且“聚鑫宫”不差两个人的饭伙,让喜墩也跟着去,尝尝这里餐食,定让他们终身难忘,说完了就往饭堂走,临去时还冷笑着看了李小木两眼,又瞪了瞪躬身低头的喜墩。
李小木再不便推辞,硬着头皮走在众人后面。
喜墩在一旁悄声的说:“小木师兄,只怕这次麻烦大了,铁师兄代管低级弟子时,素来严狠绝情,只怕你在这里修行的日子要不好过。一会儿早饭时,你可千万别惹怒他,让他抓到什么把柄整治你,你都无处道苦。”
李小木也是暗暗忧心,加快脚步进了饭堂。
这里和“静淼宫”的规矩大同小异,皆是依着修为的高低落座,李小木见最后一排空着两个位子,就拉着喜墩往后走,他刚坐下,却见喜墩站在一旁,再不动弹,拉了两下,喜墩还是不肯坐下。刚问了句“怎么不坐?”,“啪”的一声,一根戒尺打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他疼得一缩手,撸起袖子一看,手臂上已肿起了一道通红的血印,他抬头怒视面前缓缓收回戒尺的铁奋,却听铁奋淡淡说道:
“食不言,饭不语,‘静淼宫’没人教过你规矩么?”
李小木知道铁奋是存心找茬,也不理会,用力一拉,将喜墩拽到身边坐下,喜墩颤抖着手刚端起桌上的饭碗,又是“啪”的一声,铁奋手中的戒尺打到饭碗上,饭碗应声而碎,饭菜顿时飞迸四溅,菜汤洒了喜墩一身,破碎的碗具边口锋利,把喜墩的手也划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李小木惊怒而起,上前一步,跨到铁奋身前,怒视着他,鼻子都快顶到了对方的脸上,铁奋并不躲,冷声笑道:“这是内修弟子坐的地方,一个外缘的小子也有资格坐下?怎么?你想动手?”
喜墩上前拽拽李小木的衣襟,小声道:“小木师兄,铁师兄说的对,我站着就是了,你打不过他的,别为我出头了。”说罢,眼中的泪水直打转儿。
李小木何尝不知自己不能出头,人家修为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出手只是中了铁奋的激将之计,挨打受罚不会轻的,况且自己动手挑战掌事师兄,便是犯了门派大忌,打输打赢都要受重罚的。
李小木寒着脸,正想着对策,眼角余光处突然瞥见窗外走过一个人影,他倾头看去,却是那天在“天湖”边所见的涂老汉,他仍旧戴着大草帽,牵着牛车慢慢的在路上走,李小木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晃悠着往饭堂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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