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火却燃烧的厉害,她以贵人之身委身与纳兰烨华做了姨娘,如今被为通房不说,还赐了个这么个名字,简直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念奴姑娘,这妾是姨娘的称呼,你如今身为通房,万不能逾规,让人笑话了去的!”四姨娘一脸的笑容,似乎是好意的提醒,可是只有她心里明白,她此刻多想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怨恨!
“是,奴婢多谢四姨娘的教导!”三姨娘咬着牙,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当初那么难的日子自己都熬过来了,现在不过是给人称奴婢罢了!
“好了,你先起来吧!”纳兰烨华瞧着三姨娘如此的卑微,心中到底不舍的紧,但是碍于二皇子与孙御医怕他们知晓,这才没有出面袒护,只是暗中狠狠的瞪了眼四姨娘!
“谢老爷!”三姨娘叩了头,想起身,腿上实在麻的很,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腿一麻险些的摔倒!
“姨娘小心!”纳兰宁带着浓浓的鼻音,圆滚滚的身子,赶紧过去扶着三姨娘!
“念奴如今只是个通房,宁姐儿到底是府上的正经主子,将来更是要进王府的,自再在她的名下,到底是不合适的,日后便计名在四姨娘的跟前吧!”纳兰宁喊了一句,却正好提醒了老太太,这通房是奴才,养不得金贵的小姐,自然是要寄养在别人的名下的!
三姨娘并没有说话,纳兰宁能不能做她的女儿,说实话她自己并不在意!而纳兰烨华心中早就有了算计,将纳兰宁记在四姨娘的名下,何尝算不得一件好事呢!只有纳兰宁,圆圆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眼泪,或许她始终想不明白,无论她如何的听话,三姨娘对她都冷冷淡淡的,便是如今她要成了别人的女儿,三姨娘的面上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纳兰静一直在一旁冷眼的观看,留得三姨娘,将来定然有用处,她的眼在宫氏面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别处!
众人散了以后,纳兰宁搬到了纳兰玉住的院子,而三姨娘则搬到了流翠还是通房的时候那件死过人的屋子,听说那里便是青天白日的也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再加上院里无人打扫,还有大片的积雪,更加显得荒芜!
这厢,二皇子与三皇子在竹塌上下棋,却连连的直打喷嚏!
“二皇兄,许是有佳人记挂着你!”只见三皇子略显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将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似乎能瞧透世间的恩爱情仇,明明是一副谪仙的摸样,手间却不合适宜的拿着一个帕子,没说一句话总是咳上几声!
“你这身子,都这些年了,怎还不见得好!”二皇子微微的皱了皱眉,急切的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慵懒,不经意将那浓浓的关心流露出来!
“不碍的!”二皇子又咳了几声,脸色因为咳的厉害,才难得出了一丝血色,“近日,皇后的活动很频繁,似乎有意拉拢我外祖父一家!”三皇子皱了皱眉,可指间的棋子却丝毫没有拉下!
“近日,连平日里素爱清净的吴贵人也活动了起来,四皇帝如今只有八岁,莫不是她也想分一杯羹么!”二皇子微微的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吴贵人的不自量力!两人谈笑间,那棋盘之上早已是一片刀光剑影,黑子诡异,让人应不暇接,着实让人猜不透二皇子心中所思!可白字看似平庸,可每走一步却暗藏玄机,想来这三皇子亦是人中龙凤!
“二皇兄,你这次便是输了!”三皇子轻轻一笑,白子一落,才让二皇子惊觉,这黑子已无生机!
明着里,二皇子与三皇子从未说过一句话,可私低下两人却极为的要好,常常在这一方天地里下棋饮酒!这皇子自幼丧母,虽得尽了皇帝的宠爱,到底孤单的很,皇宫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的陷阱,他从小便为了生存而费尽心机,早就炼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自他遇见了三皇子,才觉得时间竟然有如此干净之人,仿佛生下来便是受人膜拜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只是这三皇子身子极弱,不愿意走动,二皇子便经常悄悄的过来瞧他,这围棋亦是二皇子传授与他的,而这一次是三皇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赢了二皇子!
“关心则乱!”三皇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棋盘上,一副我懂得的摸样!
“世人皆道我是逍遥王,却不知真正逍遥的人是皇弟你!”二皇子爽朗的一笑,一切尽在这棋局中!两人相视一笑,便收拾那盘中的惨局,二皇子脑子不由的浮现出那女子巧笑倩兮的容颜!三皇子的话实则是在给自己敲一个警钟,自己为了她已经连连出手,若是引得别人注意,也只会害了她而已!
而这日是腊月二十三,是传说说灶王登天的日子,传说这一日灶王会将这一年内,所有人的功过奏明玉帝,来年这人是穷是富,都会有了定论!传说在西郊的灶王山便是登天之山,灶王会从这里踏入南天门,这日信男信女们会来这灶王山的灶王庙里请上一柱高香,为家人为自己祈福,希望灶王能上前多言好事,来年保得家中安宁!
老太太因为上一次的事,许是因为惊吓过度,而一病不起,宫氏这一日便早早的带了纳兰静一起,上那灶王山顶上香祈福!
到了灶王山下,宫氏便让家丁在山脚下候着便可,便带着纳兰静徒步登那灶王山,灶王山山顶云雾缭绕,远远的瞧去,真若是能直升天庭一般!
“娘,您小心点!”纳兰静小心的扶着宫氏,虽说这灶王山的山路算是好走了,可宫氏的身子骨到底算不上硬朗,纳兰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不碍的!”宫氏一笑,轻轻的将纳兰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年轻的时候,宫氏常跟着宫老夫人来这灶王山顶,自然对这山路是极为熟悉的!
到了山地的时候,已然到了晌午,宫氏虔诚的在那灶王的相下膜拜,双手合实,眼睛紧紧的闭上,似乎是在乞求神明的保护!
纳兰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那端坐在高台之上的灶王与灶王奶奶心安理得的享受世人的膜拜。她心中默念,若世间真有什么,为何还让让那坏人依旧逍遥与世间,为何好人却要受尽磨难!沉重的木鱼声响彻珍格格山顶,却没有人为纳兰静解答她心中的疑惑,怕是这个答案她穷其一生才会知晓!
宫氏又为老太太求得了一个平安符放在身上,又从殿内领了红色的福条出来,她带着纳兰静走一条极为僻静的山路,山顶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走在脚底发出吱吱的声响,宫氏在一片树林下停住了脚步!
“你外祖母说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那些个战死的将士,都是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死后必能登上极乐,每次前来,都会在这树上系上福条,寄去问候!”宫氏说着便将求来的红色福条系在一根光秃的树枝上!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音从远处飘来,声音却清清淡淡的,一曲凤求凰如歌如泣。宫氏的身子一抖,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那声音终是越来越近了,纳兰静终于瞧清了来人,他手中轻轻的执着笛身,红色的流苏挂在笛子上,青色的身影,印嵌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如同一幅可以移动的山水画!
“见过王爷!”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打断了镶平王的笛音!
“韵贞郡主免礼!”镶平王收起笛子,微微一笑,虚手一扶,便是让纳兰静起身免礼!
“臣妇见过王爷!”纳兰静的声音亦是惊醒了略有呆滞的宫氏,她微微的弯腰,掩下了心中的汹涌波涛!
“你我之间!”镶平王的眼底里涩涩的,宫氏的那一声臣妇更是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扎入镶平王的心中,嗓子里像堵了东西一般,难受的不出话来,“何须多礼!”过了良久,镶平王才轻轻的说出了四个字!
纳兰静瞧得两人的神色,才给流翠与秋月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便退在一边,倒也不是纳兰静不懂得避嫌,今日带来的下人便都留在了山底,只差了流翠与秋月跟了上来,对于她二人,纳兰静自然放心的很!
“我便知晓,你一定会来这里!”镶平王瞧着纳兰静刻意的避开,微微的一笑!眼里才敢露出那种浓浓的思念,眼睛里不自觉的升出一层浓浓的雾气,语气里却带着刻意的讨好!
“嗯,不过是祭奠那已去的战士罢了!”宫氏轻轻的应了声,手微微的抬起来,故作镇定的整理刚刚系在树枝上的福带,想要掩盖那被镶平王瞧的不安的情绪,却不知那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她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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