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稀疏平常不过,闻言也不惊奇,笑道:“请公公稍等,本官去房内换一件官服便来。”
不消片刻余长宁换上官衣,坐上马车跟随老内侍朝着宫中而去。
此际,两仪殿内气氛肃然,李世民望着堆满御案的弹劾奏折,脸色一片铁青。
台阶下,御史中丞宇文节拱手禀告道:“陛下,昨日驸马都尉余长宁带领公主府甲士当街行凶,在东市殴打一名质库掌事,即便京兆尹张大象亲自前去调解也无济于事,余驸马当着张大象的面将那质库掌事打得奄奄一息,围观之人敢怒不敢言,实在恶行累累臭名昭昭,今日御史台共有十余名御史上弹劾奏折,请陛下你严惩余长宁。”
李世民将视线从案上的弹劾奏折上移开,轻吁一声开口道:“刚才左卫大将军韦治求见朕,禀告昨日韦氏门人韦均直被余长宁驸马行凶殴打,想必此乃同一件事,朕已经下令内侍请余长宁驸马前来对质,待会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正在此时,一名老内侍入内禀告道:“启禀部下,襄城郡公、国子监祭酒、驸马都尉余长宁觐见圣颜。”
“让他进来。”李世民双手扶案,语气肃然无比。
片刻,余长宁大步而入,长躬作礼道:“臣余长宁,参见陛下万岁。”
李世民似笑非笑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冷声问道:“余卿,听说你昨日很威风啊!”
余长宁一瞄旁边站着的御史中丞宇文节,便知道必定是御史将自己昨日的行径告了,他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不慌不忙地禀告道:“陛下,臣昨日怒发冲冠为学子,实在有失国子监祭酒威仪,现特来向陛下请罪。”
“怒发冲冠为学子?哼哼!”李世民鼻端重重一哼,口气陡然声色俱厉,“朕不久前才告诫你安分守己,不要四处闯祸,没想到你却根本没将朕的话听进耳朵里,离张少晨一案不过才四五天时间,你又闯下祸端!难道真的不怕朕责罚于你?”
余长宁故作一脸委屈道:“陛下,你即便是要责罚微臣,也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啊!”
李世民伸出手指一指案上堆着的奏折,怒声道:“十余名御史众口一词弹劾驸马都尉余长宁昨日当街行凶,殴打无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余长宁拱手道:“陛下,此事请听臣徐徐道来,听完了你再责罚也不迟。”
李世民手掌重重一拍长案,冷哼道:“好,你说。”
余长宁略一思忖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正色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贞观律》明文规定民间举贷月利不可超过两成,京兆韦氏身为豪门大族,却视国之律法为无物,蛮横实行三成利息,逼债不成之后,将臣之学子王宏伟扣留质库内殴打,臣救人心切,所以纠集府中侍卫前去韦氏东市质库理论,不意质库掌事韦均直百般刁难拒绝放人,最后还是京兆尹张大象一番好言,才使得韦均直将王宏伟放出来,然而臣一见王宏伟浑身鞭伤奄奄一息,当即就怒发冲冠,所以就令公主府卫士将韦均直好好地教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