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地,四周围有丈高的木栅栏,里面散落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营帐,旌旗烈烈风动,骑士盔明甲亮,凄厉的号角破空响起,与周围的营涛声练成一片,竟是说不出的威武雄壮。
车马劳顿,长乐公主与瑶瑶用罢晚膳后就早早前去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明日的狩猎,余长宁闲来无事,吩咐庖厨烹制了一只烤羊,召来罗瑜和薛仁贵吃喝闲聊。
罗瑜和薛仁贵都是余长宁特意邀请前来陪同狩猎的,余长宁相信明日凭他俩的射艺马术,自己和长乐公主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狩猎队伍所带来的美酒各色各样,有凌冽的秦酒,有醇香的兰陵酒,更有来自西域高昌国的葡萄美酒,薛仁贵罗瑜都是嗜酒之人,余长宁自然不会怠慢,吩咐仆役将各种美酒取来,供三人痛饮。
三碗下肚,罗瑜的脸上已经飘出了丝丝红晕,他搁下陶碗沉沉地吐了一口酒气,满是感叹地说道:“真没想到余大哥的姨娘竟是我的小姑,说起来若非余大哥,只怕罗瑜此生与小姑都不能相识。”
余长宁用短刀切下了一片羊肉,放在嘴中大嚼了一番,含糊不清地笑道:“那也是瑜弟与罗姨的缘分而已。”
笑罢之后,他喟叹一声道:“哎,说起来从姨娘变为了罗姨,我真感觉非常不习惯。”
薛仁贵也是感叹说道:“是啊,换作是我也会感觉到不适应的,不过罗姨为了偿还余兄弟父母恩情,不惜照顾你们这么多年,实在让人感觉到敬佩。”
余长宁点头一叹,道:“罗姨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子,才貌出色,人品端庄,若非我们四兄妹的耽搁,只怕她早就已经嫁到了好人家,是我们对不起她啊!”说到后面,神色竟大是愧疚。
罗瑜拍了拍余长宁的肩头安慰道:“余大哥何必为此事愧疚?其实我觉得小姑她生活在余家,与你们在一起真是特别开心。”
余长宁摇了摇头,有些落寞地说道:“这几一直在思索长乐公主所说的话,公主说得不错,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地将罗姨留在余家,她也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若她以后能够早到一个相谐白头之人,我们四兄妹应该默默地祝福她才是。”
话虽如此,但余长宁只要一想到罗凝离开余家,嫁给一个不知是何人的中年男子,心里就百般不自在如刀割斧跺一般难受,万般情绪郁结于心,满腹心事之下,喝起酒来便觉索然无味了。
……
夜黑如墨,秋风呼啸,秦清抖动的白色衣裙在黑夜中分外的显眼。
她美目怔怔地遥望着远方山脚下的唐军阵营,不知为何却发出了一声无可名状的轻叹。
轻轻地飘下站立的山崖,秦清身影轻快地下山来到了山谷内的树林中,刚一掠过那条淙淙流淌的小溪,旁边那块偌大山石的背后立即响起了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谁?”“是我。”秦清停下脚步,轻轻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门主回来了,属下冒犯。”山石后掠出了一个黑衣男子,衣襟上红色的绣花分外鲜艳,正是魔教火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