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听见卫士前来禀告说天子召见,李恪立即不再犹豫,翻上马背朝着天子行辕而去。
来到行辕入口,许多王公大臣已是站在帐外等候,个个神色惶恐,面带焦急,却不敢聚在一起私自议论,全都黑着脸不说话。
眼见李恪到来,守在帐口的长孙无忌立即拱手道:“吴王殿下,陛下有旨,让你即刻入内面圣。”
闻言,李恪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窃喜中带着一丝无可名状的后怕,竟不想进去面对父皇,他对着四周大臣抱拳一躬,这才步履沉重地进帐去了。
帐内一片肃穆,李世民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御案之前,须发间白,衣襟带血,神色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憔悴。
晋王李治正跪坐在御案一侧,垂着脑袋可见泪珠滴落,隐隐有哭泣之声传来。
眼见李治,李恪心头不免一凉,暗暗道:糟糕,晋王亦是长孙皇后之子,昨夜如何将他忘记了?早知道该将他一并刺杀。”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李恪又立即为之释然,先不论李治年纪尚小无心皇位,他的才能能力在诸皇子中亦是排名末位,见到不熟悉的大臣时还会面红窘迫,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成为自己的威胁?
心念闪动间,李恪疾步走到案前跪倒在地:“儿臣李恪,见过父皇。”
李世民沉重缓慢地点了点头,粗长叹息道:“昨夜之事,吴王都知道了?”
霎那间,李恪热泪涌出,泣不成声道:“儿臣……知道,魏王和太子都已经……请父皇以龙体为重,节哀顺变。”
李世民重重一拍长案,怒声道:“李承乾那逆子干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可恶至极,自然是死不足惜,唯有泰儿……”说到这里,李世民不免泪光盈盈,嘴唇瑟瑟颤抖已是说不下去。
李恪知道魏王在父皇心头是何等分量,点头说道:“昨夜儿臣率军与乱党厮杀,好不容易才将乱党击溃,然而没想到却还是晚了,魏王和太子殿下都死于乱军之中,头颅被人割去,竟不能全尸,儿臣没能救出魏王,请父皇恕罪。”
闻言,李世民身子一抖,脑海中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紧紧地咬住牙关一声沉重的鼻息,这才说道:“昨夜的叛乱已经大概明朗,泰儿是被李承乾杀害的,至于李承乾,却是死于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人之手,尚未调查清楚。”
李恪知道那黑衣人乃是司徒骜,心头虽是冷笑不止,脸上却故作悲恸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加紧审问抓获的乱党,尽快查明真相。”
李世民微微颔首,冷着脸道:“恪儿,朕有一件大事让你去办。”
李恪抱拳道:“父皇请说。”“昨夜的叛乱牵涉甚广,公羊世家和侯君集都是李承乾的帮凶,现在侯君集已死,公羊朽重伤未醒,你立即率领甲士前去公羊世家抓获乱党,一个也不要放过。”说到后面,李世民口气已说不出的凌厉。李恪知道李世民心头激愤不已,一定会大开杀戒为魏王报仇雪恨,立即拱手应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