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面,故此也不想显摆生事,此际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起身对着士子们微微一躬,说道:“各位,在下才疏学浅,今番是带着讨教的态度前来赴宴,没想到赴宴伊始,便听见了《发春》这般振聋发聩的题目,兄台这首《发春》深入浅出,发人深思,这春发得好,发得妙,将一个渴望春天的士子形象跃然于诗句之中,实在大妙,大妙!”说完摇头晃脑,一副深深陶醉的模样。
话音方落,一直面色如常的欧宁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当真犹如昙花骤放颠倒众生,众人这才注意到欧宁羽那沉鱼落雁的姿容,顿时惊得纷纷呆愣当场,半响之后,方才有人撞着胆子上前拱手问道:“在下于西,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欧宁羽美目一闪,笑答道:“小女子姓欧。”
“原来是欧姑娘,幸会幸会。”于西拱了拱手,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随即疑惑发问道:“欧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生,想必应该很少涉足长安文坛吧?”
欧宁羽淡淡笑道:“今番小女子是陪着余公子一道前来此处,余公子文采风流,冠绝当代,小女子乃喜好诗词之人,着实钦佩不已,所以前来观看公子英姿”说罢,一双美目便朝着余长宁望了过去,俏脸上的神色大是仰慕。
眼见这翩翩佳人竟如此敬佩此人的文采,一干士子纷纷将目光向着余长宁望了过去,表情犹如被撩拔了一番,起了争强斗胜之心的公鸡。
余长宁万般郁闷地看了欧宁羽一眼,不知她为何竟开这般玩笑。
不意欧宁羽却是促狭一笑,继续说了一句,将大厅中的气氛瞬间推进了剑拔弩张之中:“小女子认识余公子久矣,余公子时常有绝句名篇响彻耳边,意境诗意皆比这《发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余公子,我说得对么?”
年长士子当先色变,望着余长宁正色道:“原来兄台刚才是故作谦虚,倒是在下有些轻视了。”
于西冷哼一声道:“我辈男儿光明磊落,余公子虽是身怀高才,洒脱不羁,然我等今番旨在交流诗词,并没有争强斗胜之心,何故如此谦虚谨慎?依在下看来,余公子何不作一首诗词,供我等学习观摩一番。”
还说没有争强斗胜之心,这厮已经算得上是挑衅了。
余长宁在心头暗道一句,深知自己若不作一首诗句力压众士子,只怕这场宴席休想在继续下去,沉吟一番后,起身抱拳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献丑了。”举步行得几圈,余长宁看到窗棂之外雪花如飞穿院而过,几句诗词顿时跃入脑海之中,回身对着士子们笑道:“时才《发春》盛赞春之来临,那么在下作诗《春雪》,寓意冬之眷恋。”说罢,他清了清嗓子,不轻不重的嗓音顿时响彻开来:“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嗓音落点,士子们细细地品咂揣摩了一番余长宁所作的《春雪》,全都忍不住为之色变,这首诗不论是从意境还是诗句来说,都比那首《发春》高了不少,《发春》充其量也只算得上是一个中等水平,而《春雪》可列为名篇。